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就这样看都来不及看,抱也没抱上一下,就这样,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啊,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究竟有爱,还是无爱?郡主的心已似被掏空了一样,她心系两个婴儿,孩子究竟被送到了哪里,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呢?都三天了,三天了,她们会不会饿死了,会不会被什么野狼野狗给吃了……天啊,不行,我得去看看,就是真的没有了那口气,那我也要——也要亲手给他们埋上一捧黄土! “青儿,青儿,快来!”想到这郡主起身下了地,穿好衣服,系上了一件披风。 “郡主,郡主您这是干什么?要去哪?”青儿不解地问。 “青儿,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和管家把孩子送到哪去了?” “啊?那天,那天黑乎乎的,我也记不清了!” “快,好好想想,我想去看看,要是不在了,就是被人家抱走,要是在,在的话也是饿死或冻死了,我,我也好让她们入土为安呀!青儿,带我去看看,看了,我就死心了!”郡主说到伤心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那好吧,我去找顶轿子,不过郡主,我只记得大概是出了城向西,走到没有人家的地方了,具体位置我可忘了呀!” “我们去找找吧!” “好吧,那郡主你多穿点呀,我去找小轿,咱们从后门走,用向夫人说一声吗?” “用,不过,你就说咱们回中尉府了,别说去看孩子啊,你再到厨房带上些吃的喝的,去,快去,我恨不得马上就找到那两个孩子!”母亲的心对于自己的孩子来说,是最真的,最热的,最无私的! 一顶两人抬的小轿,旁边跟着青儿,一行四人,悄悄地出了江都王府的后门,渐渐地消失在了晨雾中。出了城,渐渐没有了人家,太阳升得很高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郡主轻挑轿帘,探出头来问道:“青儿,到地方了吗?是这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哎呀,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呢?我记得周围的草很多,管家还说,放草里吧,草里暖和些。”青儿左顾右盼,也没看见有包袱呀! 没有好啊,没有就说明被人抱走了,苍天有眼,终于保住命了!不管是进了穷人家还是富人家,这终究是保住了性命呀!只可惜,可惜自己没能看上一眼,没能亲手抱一抱,也不知道落到谁家了,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看上一看!郡主坐在轿里思绪连篇,想着想着,怎么隐约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呢?嗯?怎么回事,是幻觉?再听听,是婴儿的啼哭声! “停轿,快停轿!”轿夫急忙停下耒。 “郡主!” “青儿你听,是不是哭声?” “啊?”青儿也竖起了耳朵,“是,是孩子的哭声,快,那边!”主仆二人,顺着哭声急忙跑了过去。 “啊,在这,在这呢,青儿快来!”果然,在一堆荒草里,两个孩子紧闭着双眼,瞪着小脚,挥舞着小手哭得已经声嘶力竭了。 “天啊,她们还活着!”两个人又惊又喜。 “我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呀!”郡主急忙弯下腰,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紧紧地把孩子抱在了怀里,又急忙抱回了轿子里。两个轿夫一愣,怎么出现了两个孩子? “这孩子和我家郡主有缘,被捡到了,你们二位回去以后,不许乱说乱讲,明白吗?”青儿从包袱中取出了两锭银子,递给了轿夫。 “明白,明白,小的们明白,请贵人放心吧!”两个轿夫连点头带哈腰的。 郡主给孩子喂了点水,又细细咀嚼了点儿干粮喂到了孩子的嘴里,可怜的孩子,三天了,三天滴水未进,还能坚强地活下来,这简直是个奇迹呀!老天有眼,丢弃的孩子如今又重新抱在怀里,郡主心潮澎湃,泪水奔涌,她亲亲两个孩子的小脸儿,摸摸两个孩子的小手,怎么看也看不够呀!怎么亲也亲不够呀!吃饱喝足的两个孩子贴着母亲的胸口渐渐又睡着了。 “郡主,我们现在应该回哪里呀?” 青儿小声地问道。是啊,孩子得救了,可还是不能留在身边呀!母亲那里,不能回去了,可自己的丈夫也不能容忍这孩子呀!就因为自己不能生育,无儿无女,就连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孩子”二个字,他都气得要打要杀的。唉,郡主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怀中这两个酣睡的婴儿,做为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养,连一个安全的容身之处都给不了,这——这还是个母亲吗? “青儿,咱们回中尉府!” “啊?郡主,你不怕中尉大人他……” “怕?怕也没有用了!豁出去了,有冯万金在那儿,应该不会有事的!走吧,青儿。” “哎,骄夫,起轿,去中尉府了!”青儿的心也是悬着,她不知道郡主把两个孩子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