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恰恰说明,他的仿造艺术之高,”贺衍时了无痕迹地转移话题,“你做了什么?” 云舒完全没有察觉到,顺着他的话题,热情地介绍她做的三菜一汤。 酒足饭饱后,贺衍时主动洗碗,云舒无事可做,干脆搬出电脑,找了一部电影。 电影是喜剧片,云舒看着看着,便全情投入,浑然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外人。 贺衍时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云舒毫无形象地坐在地毯上,笑得前俯后仰,完全没有身为云家大小姐的包袱。 贺衍时忽然想起,知道云舒是贺远哲未婚妻时,他曾翻看过少女出席贺家活动时的照片,每一张都是优雅得体,但却像是提线木偶,让人感觉不到生的气息。 唯有此刻,他才觉得,她是活生生的。 他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享受这不曾有过的安静温馨。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和谐。 云舒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电话是盛雅菊打来的。 自从那天他们吵了一架之后,父母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了。 好像……真的没了她这个女儿。 但到底是父母,云舒心肠再硬,也没 办法不理会。 她只好认命地接了起来。 “云舒,”盛雅菊生气道,“你怎么还没有去离婚?!” 昨天她去看云思情,正好遇到了贺远哲。 贺远哲平日里对她的态度就不好,昨天见了,竟然是劈头一顿骂,说什么她不会教育女儿! 盛雅菊云里雾里,后来找了贺远哲的保镖打听,才知道前几天贺远哲去了民政局,发现云舒的信息上,登记的是已婚。 保镖还说,贺远哲本来是打算利用贺家的势力,逼迫工作人员先替云舒离婚,然后再和云舒登记,但是工作人员调不出男方的信息,没办法操作。 紧接着,云思情又被赶出来医院,查不到是谁施的压。 做手术那天的监控被全部破坏,见过云舒老公的工作人员也全部辞职,完全没有了踪影。 种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让贺远哲烦躁不已,才会对着她发脾气。 盛雅菊得知来龙去脉,回家便给云舒打了这通电话。 云舒将电脑的声音调小:“妈,我和云思情的肾脏根本就不匹配。” “你和思情的肾脏当然不可能……”盛雅菊陡然意识到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放柔了声音,“小舒,我是你妈妈 ,难不成我还会害你?赶紧去离婚,嫁给远哲,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云舒:“妈,你知道我差点死在手术台吗?他们根本就不是想要以婚姻换肾,而是想让我死,只有我死了,他们才能在一起!” 盛雅菊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这是云思情亲口告诉我的,”如今再提起,云舒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发抖,“妈,我要是上了手术台,只有死路一条,但我活着,云家就有可能重新回到四大家族行列。” 贺衍时递给云舒一杯水。 云舒喝了一口,身体渐渐回暖,耳边却听到母亲的声音。 “小舒,你必须嫁给远哲,哪怕是死,也要霸占着贺家少奶奶这个名头,只要有这个名头,贺家就必须继续帮着云家,让云家重新强大。” 手中的杯子散发着浓浓的热气,云舒的四肢却一阵冰冷。 恍惚间,手中的手机被抽走。 她茫然抬头,看着贺衍时将手机放在耳边。 “有空鸡娃,不如拿这个时间好好提升自己!” 盛雅菊听出是贺衍时的声音,不由得拔高声音:“我们家的事不需要你个外人多嘴!你们在哪?” 不会是云舒的家吧? “不劳 您费心,”贺衍时对这位岳母实在是没有好感,语气沉沉,“如果云舒是你的女儿,以后就不要再跟她提嫁给贺远哲的话,她不爱听,我也不爱听。” 盛雅菊冷哼:“你凭什么和远哲比,他可是北城太子爷,放眼整个华夏,都没有哪个人……” 贺衍时反手将电话挂了。 云舒看他薄唇紧紧地绷着,好似又生气了。 但这次,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心里暖暖的。 “谢谢你。” 贺衍时抬眸,看着少女清澈的眸子,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