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时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叶商言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到底有多荒唐。 “嗯。” “他是不是让你说服蒙托把地卖了?” “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叶商言知道他一贯是神通广大的,但是连谈话内容都知道,就让他不得不怀疑贺衍时是不是在舍曼的住宅放了监听器了。 “那块地,是贺衍之想要的。” 他这么一说,叶商言马上就明白为什么贺衍时会对他今日发生的事情那么了解了:“可是,舍曼说……那块地是总统要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手臂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也就是说,这块地,根本不是总统要的,他这是假借总统之手,想利用我得到那块地,可是和蒙托老先生交好的人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 贺衍时又睨了一眼叶商言:“别忘了,你是我这边的人。” 叶商言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是故意找的我,就是想利用我买到那块地,然后在成交之后,故意说出来,恶心我们?” “没错,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杀人诛心,而且他比谁都清楚,要是我知道你曾经帮他做过事,就算我心里明白,你只是被人利用,日后,我们的关系也不可能回到现在这样 !” “他这是在挑拨离间!不过,他是在做梦,”叶商言生气道,“我是绝对不会帮他说服蒙托的。” 本来他也没有这个心思,现在得知这背后牵扯出这么一长串的算计,他更不可能让贺衍之得逞。 “不,你不仅要答应他,他还要真的帮他说服蒙托。”贺衍时神情淡淡,说出来的话却让叶商言为之一振。 “阿衍,你疯了,你明知道是贺衍之要那块地,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当说客。” “我没有疯,你只有答应了舍曼的要求,我才能找到机会,对贺衍之下手。” “不行,”叶商言为难道,“阿衍,我不能这么做。” 他要是答应了舍曼的要求,等于也要答应和舍曼的女儿凯蒂在一起,他不能这么做。 哪怕,只是做做样子。 因为这对于林淼淼来说,是一场伤害。 贺衍时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勉强,而是起身说道:“你好好考虑考虑,要是不行,我会另想办法的。” 叶商言动了动薄唇,想要为自己说两句话,但终究是什么也说出不来。 要是换作是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为兄弟两肋插刀,可现在,他是真的不想伤害到林淼淼。 贺衍时走后很久,二楼处传来动静。 他 仰头一看,是云舒。 “妹妹。” “三哥。”云舒冲着叶商言点点头,“Y先生离开了?” “嗯。” 两人相对无言。 片刻,云舒收起失望的目光,低声呢喃:“我还以为他会和我打声招呼再离开的。” 叶商言看向贺衍时离去的背影,想要说几句安慰云舒的话,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 说到底,他现在和云舒是同病相怜。 “他有事,所以先走了。” “三哥不用安慰我,我知道Y先生是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看着云舒低下头,伤心的模样,叶商言心底涌起了一阵心疼,一半原因是因为云舒和贺衍时不能在一起,一半原因是因为他和林淼淼。 “你早点休息吧。”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这一句。 云舒点点头:“你也是,晚安。” 两人互道了晚安之后,一左一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云舒裹着被子,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桌上放着的是贺衍时亲自为云舒翻译的小说。 风吹了进来,刮得纸张哗啦啦作响。 云舒却并不想用什么东西把它们压住。 她喜欢那些纸张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这样,就像是Y先生还在她的身边陪伴她一样。 她回头,看 了一眼纸张。 纸张上的每一个字体,都苍劲有力,飘逸漂亮。 就像是从书法帖子上拓印下来的。 云舒拿起,她看着那些字,仿佛就能看到Y先生伏案,一字一字替她翻译的模样。 她那颗空洞洞的心,又被填充得满满的。 就在云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