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天生有着谨慎且周密的思维,他并不觉得横冲直撞的所谓“勇敢”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对菲尔德小姐并没有多少了解,在此之前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以菲尔德的家境而言,若是冒失地上前靠近,可能会被归为不礼貌,或是冒犯。 毕竟,上流层面的家庭社交有自己的潜规则。 西弗勒斯并不想承认是因为家境差距而露的怯,他其实很悲观,几度想退缩,可他没有。 他真的太想要一个同伴了。 他开始搜罗有关菲尔德小姐的信息,这几天他一旦有空,他就像今天一样跑出蜘蛛尾巷,顺着砖瓦路跑去菲尔德家,爬到金盏花花园外的梧桐树上,眺望住在里面的小女巫。 这并不是徒劳无功的,比如他知道了菲尔德小姐的名字——菲欧娜·菲尔德。 这是一个很符合她的名字,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胚子,未来不出意外更会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 比如菲欧娜基本不出门,她的外祖母总不放心她。因此西弗勒斯之前不曾见过她。更何况艾琳并没有送他去上麻瓜学校的想法,所以他没有在学校看见菲欧娜的可能。 西弗勒斯必须得感谢那两次意外,让他进入了金盏花花园。不然他一定会错过菲欧娜?菲尔德。 但他理解菲尔德小姐的外祖母,毕竟菲欧娜是个过分漂亮的女孩。 今天西弗勒斯来时又听见了芭蕾舞曲的声音,他知道菲欧娜一定是在二楼的舞蹈室练舞。 于是他飞快地爬上了一棵英国梧桐。 这棵英国梧桐正好对准了二楼的两个房间,一个是菲欧娜的舞蹈室,一个则是她的卧室。西弗勒斯对小女孩的卧室没有兴趣,他只是为了观察菲欧娜·菲尔德。 他不会私自靠近她们的房子,所以也只有菲欧娜练舞时,或是在花园嬉戏时,他才能看见她。 其实他知道自己偷窥的行为也不道德,但菲尔德很少出门,如果他想要了解她,他暂时别无选择。 菲欧娜·菲尔德是一个非常敏锐的女巫,她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一点不对,但她注定一无所获。 西弗勒斯非常善于用树木隐藏自己,在乌烟瘴气的蜘蛛尾巷,西弗勒斯常常会躲在树上来获得一点清静,这基本已成为了他的生存技能。 西弗勒斯拥有很好的耐心,他可以安静地蛰伏在枝杈之间一整天。这并不无聊,因为他还可以过过叶缝看见菲尔德灵动的身姿。 但他已经意识到这种方式并没有那么有用,他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效率低下,他或许需要换种方法。而且他也不愿意一直躲在角落里。 菲尔德练完舞,就又跑下楼去了,大概是为了给她那个很久没回家的母亲折纸花。 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西弗勒斯就知道自己该回家了,从梧桐树上爬了下去。 不知道今天托比亚会不会回来,他已经五天没回来了。当然,这个酒鬼最好永远别回来。 西弗勒斯漫不经心地想着,没注意自己走的路偏了一点,以至于险些被一个小东西吓了一跳。 “喵~”那是一只瘦小的黑猫,带着一身伤,凄凄哀哀地缠上了他。 西弗勒斯冷冷地看了它一眼,毫不犹豫地绕开了它——他连自已都顾不好,怎么可能再招惹一个麻烦。 “喵喵呜~”猫叫声连绵不绝,似是挽留恳求。 他的步子一顿,厌烦地转过身去,按住那只麻烦的黑猫,冷哼一声:“好了以后就别烦我。” 他从口袋掏出那一小瓶的愈合药水——这是艾琳这几天刚做的,滴在了黑猫的伤口上,伤口以一种神奇的速度愈合,很快,黑猫就变得精神抖擞了。 “真是浪费。”他打量一眼,确认没有任何伤口,讥笑一声,将想要黏上来的黑猫扔回草垛里,快速离开摆脱了它。 他可再没什么东西是它看的上的了。 等到他走到蜘蛛尾巷附近的那个废弃的小公园时,还有三四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孩子在那嬉闹。 这让他下意识地停住了。 他都习惯了。 只要他经过,那些孩子便聚在一块儿大声地讥笑起来,说些不中听的脏话。 而他不用细听,就知道他们在说他是怪胎,一个会鬼把戏的怪物——他不是怪物。他在心里默念着,安抚着因为这个称呼而有些崩溃的冷静。 生长在垃圾堆里,和老鼠作伴的孩子早就被恶劣环境洗去了一切和童真有关的形容词。 污水烟瘴养成了他们恶毒残酷的性格,他们狡猾自私,最擅长的花招是骗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