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年耸耸肩,隔着帽子用力揉了揉他的头:“不过每个报童都该有自己的报童帽,这是一定的。还有,你可以叫我艾文。” 他冲他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这个麻瓜笑起来真像个傻瓜。 西弗勒斯嫌弃地撇过脸,“知道了,霍尔先生。” 艾文·霍尔无奈地俯下身子:“好吧,如果你喜欢这么叫的话。” “我可以接手金盏花花园那里的报纸吗?先生。“西弗勒斯指着那小山坡上尖顶白房子。 如果他可以去那送报,他就可以每天在门口和菲欧娜聊上一会儿。 是正大光明的出现。毕竟他不敢确定菲欧娜在几个小时前说的“明天见”是否能成真。而且,他觉得她的家人不会乐意让他登门拜访的。 艾文拒绝了他:“我很抱歉,西弗勒斯。那里由小约翰负责,如果你想要去那里送报,可以和他商量一下。那里住着你的朋友吗?西弗勒斯。” 男孩抿了一下苍白的唇,眼神平静地回答他:“并没有,先生。我只是好奇,我想不用和约翰商量了。” 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叫约翰的孩子不会与他交换所负责的区域,毕竟没有哪个男孩会不喜欢菲欧娜那样的漂亮女孩。 他想,他或许该立马辞职,毕竟他是为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去见菲欧娜,才会接触麻瓜,找了这份工作。 他现在达不到这个目标,就应该换种方式。 “我会准时把所有报纸送到的,先生。”他将报纸塞进垮包里,调整好了帽子。 他想,这并不急于一时,他可以先拿到足够的酬劳,为自己换一身得体的衣服再说。他总有办法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祝你好运,西弗勒斯。”艾文拍拍他的肩膀。 “我会的,先生。”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如果您晚上还要加班的话,或许我可以给您带份晚餐。当然,这只是为了以防您饿到头晕眼乱,算错了我的工钱。我不介意您多给一些,但令人害怕的是事实总是相反。” 在艾文惊奇的目光中,男孩终于绷不住那张平静的脸,羞恼地转过头:“当然,您不能指望是什么大餐,我想一顶帽子也不值多少钱,而且您贫穷的报童身上也不会有一分钱可以用来……” “我很感谢,西弗勒斯。” 青年眯眼微笑了起来,“我不挑食。” 报童的声音戛然而止,最终还是用力地压低了帽檐,走进交错复杂的街巷中去。 西弗勒斯不是生于臭水沟的老鼠,但就算是王子,在臭水烟气中沉沦久了,他也能像老鼠一样熟识每一个阴暗的巷道。 或许,他早就成了蜘蛛尾巷的一部分。 泥泞肮脏的小道,哭泣破碎的房间,酒臭堕落的男人都已经成为流淌在他血液里的痛苦记忆,只能在每一个午夜独自咬碎混和着愤怒的鲜血吞咽到被酸液灼伤的胃里,无法消化,无法摆脱。 就像他现在走在街上,头戴报童帽,背着大沓的报纸,也依旧有着蜘蛛尾巷男孩的烙印。 他能感觉到那些轻蔑不屑的眼神。 或许,他就不该来当报童。 “或许在外面的时候,你该带上你的眼睛。” 冰冷轻蔑的女声,当他受惊般地抬头,就看见了黑纱下那双充满恶意的碧眼,“肮脏的小鬼。” 这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精致的妆容,花哨的衣着,是保守的小镇中最特立独行的风景。 只可惜嘴脸丑陋。西弗勒斯知道菲欧娜长大一定比她美丽百倍。 “滚开。” 女人尖尖的鞋尖一脚端在了男孩的小腿,冷酷的眸光眼过男孩因痛苦而皱起的眉,唇角勾勒出一丝愉悦的笑意,走入寻欢作乐的酒吧。 “哦,上帝,你没事吧,孩子。”一个妇女殷切地询问,想要去搀扶他。 西弗勒斯冷冷地避开了她,他看得出那令人作呕地惺惺作态。 他不喜欢被人看热闹。 妇女一点儿不在意他的冷淡,依旧假惺惺地关心他:“希望你没受什么伤,克丽丝?菲尔德就是这样的,恶毒没心肝,她一直都这样,仗着家里有钱,和一张女/表子一样的脸,四处勾搭男人,她就喜欢这样……” 又一个恶毒的女人,可悲的是,比之上一个菲尔德,她已经被嫉妒完全扭曲了。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想。 但是—— 菲尔德? 这个姓让他没有立马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