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有时候西弗勒斯就是那么气人。 但她还是买了点心在家里等他——可他没有来。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时,才有一个陌生的报童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她没有拿报纸,“为什么是你,西弗勒斯呢?” 她的心中涌上强烈的不安。 “他今天没来。”报童回答道,他红着脸偷看这个住在白房子里的漂亮女孩,希望和她多说几句话。 菲欧娜没有看他,她推开门光着脚跑到山坡上,落日夕霞之下一片澄黄。 她以为她能看见蜘蛛尾巷,事实上,她根本找不到方向。 原来,西弗勒斯不来,她就找不到他。 * 在阴暗狭小的蜘蛛尾巷里,时间似乎是没有意义的。在痛苦和绝望中人对时间是没有感觉的。 是痛觉唤醒了他。 最开始是女人压抑着的呜咽声,悲伤却又绝望。后来是浓重的药味,以及似有似无的血腥味。粗糙冰凉的触感,是母亲干枯消瘦的手掌。 疼,好疼…… 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他艰难地睁开了眼,只看见夕阳最后的一缕余晖——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吗? “西弗勒斯......” 母亲在他耳边呼唤他,他倦怠地瞌着眼,没有力气说话,疼痛麻木了他的神经,因为血液的流失让他思维变的越发迟顿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他实在有些记不起来,他没办法抬起一根手指,只能转动眼眸看向艾琳,艾琳的眼睛肿得厉害,她似乎哭了一整夜,到现在已经流不出泪水了。 她颤抖着将仅剩的那瓶魔药送到他嘴边:“喝下它,西弗……你会好的,你马上会好的......” 他顺从地咽下那一点可怜的魔药,疼痛减轻了一些,他这才想起他们偷藏的魔药在昨天被托比亚全部砸碎了,那原本是艾琳要出售的货物,是他们下个月的生活来源。 而为了阻止托比亚,他被男人一把推倒撞在了柜子上,晕了过去。 艾琳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一点魔药根本不能让西弗勒斯完全恢复。 她无力地将儿子拥入怀中,连哭泣都没有力气,说着没人相信的蠢话:“会好起来的,西弗勒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忍一忍,马上、马上……我明天就去翻倒巷,把那些书卖了,你就有魔药了,你会好起来的……” 她是那样可怜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护。 而她的儿子却缓缓抚摸上她的脸,那样虚弱,又那样坚定:“再等等我,妈妈……我很快就长大了……” 他看向窗外,是肮脏的蜘蛛尾巷,而他只看见了远方的白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