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浮沉在金光之中原地消失不见,赵裳顿足道:“方寸符,他竟然有方寸符!”
方寸符极为罕有,就算是学宫,炼制保存下来的也很少,都珍藏着,轻易不与人用。在场的都是一地行走,自然明白方寸符的效用,能让人直接遁行至一、二里地外。谁知道魏浮沉刚才将符藏在何处?他遁出去后又会向哪个方向逃走?
赵裳是符师,对方寸符的了解更甚旁人,理了理思绪道:“往回走,他藏符之处必在来时的方向,我们追得急,他来不及去别处!”
槐花剑刚刚赶到,一头撞进山谷,听说魏浮沉以方寸符脱逃,不由大为失望:“行走,我这里神藏见光符早用完了,怎么找?”
追摄千里,不仅她的用完了,赵裳的也早用完了,就算当真找到了魏浮沉埋伏遁行之处,接下来又该怎么追?
望着眼前莽莽虎夷山,众人束手无策。赵裳更是懊恼,竟然把人给放跑了,回去怎么向孙五交代?
此时的魏浮沉,已经遁回了山洞。
魏浮沉别辟蹊径,将方寸符炼成本命神符,每次启动时,都会付出巨大代价,经脉遭受重创,也正因为如此,他直到现在才用上,当他出现在山洞中时,鲜血飙射而出,脸色极其苍白。
他顺手提起山行溥,出了山洞就向南行,一刻也不敢耽搁,最后的保命手段已经使出去了,这回若是再被追上,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好在逃出十余里地后,终于没再发现身后有人追摄的迹象,魏浮沉提着山行溥来到一处泉边休息,大口大口灌水,又解开山行溥的穴道,让他也喝了个饱。
山行溥再次感动:“为了救我,魏兄刚才再受重创了?山行溥何德何能,受魏兄如此厚恩,竟不知该如何相报。”
魏浮沉道:“你也莫谢我,要谢就谢你那师伯吧。”
山行溥道:“两个都要谢,都要谢的!却不知我那师伯如今人在何处?”
魏浮沉道:“就在百越,他冬笋老儿修为不行,却有你这么个高徒,倒也稀奇。”
山行溥哪管冬笋上人修为是高是低,他最担心的就是露馅,这一路上的艰辛他是亲眼见证的,四大行走联袂追杀自己,也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魏浮沉拼死相救,不离不弃,自己早就完蛋了。
如今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面临着下一个危机,若是被魏浮沉发现救错了人,天知道他会怎么杀了自己!
“无论修为高低,他总是我师伯……如今既然知道了师伯的所在,魏兄可以放下我,我自行前往百越相见就是了,魏兄不要再为我拖累了,山行溥担不起啊!是在百越何地?还望告知……”
魏浮沉摇头道:“你也别想太多,乖乖跟我走就是了。你气海被封,遇到个劫道的蝥贼就得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得把你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开玩笑,他当然得把人送到冬笋手里,不然自己的伤谁管?
出了虎夷山之后继续向南,经过上庸、芒砀山,穿过连山部,一路走的都是偏僻小道,在上庸附近时,差点还遇上了一路搜索南下的四位行走,吓得魏浮沉赶忙刨了个洞,在地下打了三天地道才敢露头。
终于抵达袖云山下时,魏浮沉长出了一口气,寻了户人家偷了两身衣裳,扔下十个蚁鼻钱后,正式入寨去拜码头。
冬笋上人刚刚从城阳回来还没几天,就在自己的大竹堂中见到了魏浮沉,怔怔看着脑袋光秃秃的两个人,表情十分精彩。
魏浮沉道:“路上遇到些凶险,所以……”
冬笋上人这才回过神来,道:“明白,明白,懂……”
魏浮沉推了推始终低着头的山行溥:“你要的人救回来了,冬笋,我从城阳大牢中救出来的。”
“……”
“我要奋脉丹,为了救他,被四大行走追杀……”
“……”
“怎么?你想赖账?你若不给,也可,我先杀了他……然后杀你!”
“啊……哈哈……哪儿能呢,哈哈……”
冬笋上人终于还是给了魏浮沉他需要的奋脉丹,如果不是上次吴升体恤他,给了他一枚防身,此刻还真拿不出来——当然,他是真没想过魏浮沉还能回来。
魏浮沉走时坦承:“他被学宫高人封了气海,下手之人或为某位奉行也说不定,我是解不开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冬笋上人微笑感激:“辛苦了!”
将魏浮沉送走后,冬笋上人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迈步来到山行溥身边,围着他转了几圈,问:“你就是山行溥?”
山行溥刚逃过一劫,再坠一窟,支吾道:“我是……山行溥,是您老要救的金蛊大巫关门弟子……金蛊大巫他身陷重牢……”
冬笋上人不屑道:“瞎扯!”伸手去探他经脉,却发现修为竟然远胜于己,似乎和自家夫人差相仿佛,莫非还是个灵巫?
“说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