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至深夜,白罗玉起身告辞,说是有事要处置,王卜也道:“老夫也有事要先走,就不陪二位道友了。”
吴升和桑田无找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沃野,既然到了沃野,此地又一片平和之像,没什么危险,倒也没必要揪着他陪到底,当下同意了。
吴升私下叮嘱:“血鸦子之事不可大意,王天师还是要想办法多探听一下他的行踪,刚才白道长说得很清楚,若是任血鸦子这么搞下去,咱们的春秋之世很有可能暴露于外,转眼就是一场大危机!”
王卜点头:“放心,老夫自然明白,会时刻留神的。”
桑田无道:“王天师,那我随你回去?”
吴升的天地乾坤界、桑田无的合朔火符界,都是连着王卜的巫真界一起过来的,他担心王卜先走,这两界连在一起走不脱。
王卜显然很有经验:“放心,我自走我的,你们以神念尽量收回本界气息即可,哪怕远隔百里也无大碍,到时自然分开,你们两界又重新接上沃野了。”
这些都是最基础的规则,只要经历过一次便学会了,吴升和桑田无安坐凤台,等了多时,各自感到心神之中震动,那是两界与巫真界分离后又接续上沃野所致。
白罗玉在沃野边向着逐渐远去的王卜挥手:“王道友,你还没说让贫道和你一起过来是为了什么?”
逐渐远去的王卜甩下一句话:“无他,老夫善卜,见道友耳垂增福,眼光见鸿,印堂泛麒麟之光,故此占了一卦,送与道友,曰:境由心造。”
白罗玉一边拱手送王卜驾驭巫真界远去,一边琢磨着这句话,不由莫名其妙。
凤台上的吴升和桑田无感知王卜离去,也打算继续向沃野深处进发,也就是向着梧桐前进,刚才已经听说,里面还有更多妙处,两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吴升和桑田无拱手:“酒已足、果已饱,多谢贤亢俪热情接待,我等告辞。”
萧史笑问:“适才之曲,还满意否?”
吴升没口子称赞:“好曲,如听仙乐,贤亢俪笙箫之艺高绝,说实话,我春秋之世也有琴师长某,其人自吹自擂,言琴音已臻化境,天下难有匹敌者,如今看来,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与贤亢俪相比,便如那萤火之光,何敢与皓月争辉!”
萧史微笑:“言重了。”
吴升和桑田无也笑,再次拱手:“下回有幸,再来请教,贤亢俪不必相送。”
萧史跟着下台,再问:“这灵酒灵果还满意否?”
吴升大赞:“好得很,酒如琼浆玉液,果赛仙品灵根,今日得偿,不虚此行矣……贤亢俪不必再送……”
桑田无也道:“留步,留步!”
萧史夫妻送到外间,再问:“我夫妻待客可还周到么?”
吴升又赞:“热情周到之至,言谈如春光明媚,热情如夏日之火……就此别过。”
桑田无不停拱手:“贤亢俪实在太多礼了……”
弄玉实在忍不住了,打萧史身后闪出:“二位,既然一切都好,为何去之匆匆?”
吴升和桑田无不禁大为感慨,这夫妻真是好客啊,沃野风俗,果然大妙。
吴升答道:“我等还要往梧桐树下一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下次来时,定然再行登门拜访!”
弄玉冷笑:“还下次?这回不把账会清了,岂能容你二人走脱?”
吴升拍了拍脑门儿,和桑田无面面相觑:“还要会账?”
弄玉不屑道:“多新鲜?”
吴升和桑田无当然不是赖账的人,但打听完账单之后,不禁叫苦,这一场宴席下来,花费着实不菲,宴中听夫妻合奏一曲凤求凰,这就是两九百九十八块五彩石,饮了两坛酒鬼灵酒,花销九百九十八块五彩石,那些瓜果是两人份的,七百九十六块五彩石,合计四千七百九十二块五彩石,对吴升来说,相当于四千七百九十二万灵沙!
弄玉指了指天上盘旋的鹰隼道:“若是拿不出来,别怪我夫妻立刻报知巡鹰,到时拿住你们,一切按沃野之规惩处!”
随着她的手指处,天上盘旋的鹰隼缓缓降下高度,开始关注起这里的状况,鹰眼盯得吴升头皮发麻。
吴升气得肚子疼:“不错嘛,都不到整,听着很好听哈,这就是德义礼信仁吗?”
弄玉道:“想白吃赖账,你们也配谈这五个字?会账再走,这是最基本的信!”
吴升道:“何必如此恶语相向,我二人也非故意为之,实在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而已。”
萧史拦住弄玉:“我也猜二位是不懂规矩之故,既然如此,免了二位零头,只付四千七百便可。”
吴升拉着桑田无到一边商量:“被王卜坑了,咋办?”
桑田无怒道:“很明显,王卜和这夫妻俩是一伙儿的,坑自己人,他也下得去手!回去找他算账!”
吴升叹了口气:“那也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