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清楚武士彟是老李属意的人,自然不会强行在这里说武士彟是个垃圾,但是他又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想法,因此他只能选择模棱两可的说辞。 李智云没有想法的表达,李渊也没有在意,因为这就是他印象中的儿子。 不过李世民却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因为武士彟此前一直默默无闻,属于透明人,他和裴寂的关系有没有那么亲厚,裴寂这次为什么要举荐他? 还是说,这是父皇的意思? 想到这里,他心中很多疑惑豁然开朗。窦威的离开,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现在,还看不清楚的只剩下李建成和李元吉。入场的赌徒无法抽身事外,不输光所有的筹码不会幡然悔悟。 他已经下定决心,弄掉武士彟! 李渊看向李建成,“太子,你以为武士彟是否能够担任相国之位?” “儿臣不知,此事还需群臣共议。” 李渊心知李建成不服,因此脸色阴沉,冷哼一声。 李建成当然不服,凭什么他带头冲锋干掉窦威,最后让武士彟这个瘪三摘桃子。 武士彟,看老子干不干你就完事儿了! 这一幕,李智云尽收眼底,心中笑开了花儿。 翌日,朝会上爆发激烈口争。 这一次,裴寂和太子是主角。裴寂推荐武士彟担任相国,理由很充足。武士彟既是晋阳元从,同样也有能力,还立下不少功劳,窦氏私藏弓弩案就是他率人查出来的。 太子依旧倔强的推荐李纲,再三表明李立言的事情和李纲没有任何关系。 秦王这次主要负责给裴寂套盾,以及时不时开波小团战,添油加醋,让裴寂和太子疯狂撕咬。 李智云日常划水,坐看朝堂诸公表演。 吵到最后,李渊拍板,处置李立言,将其革职查办。至于李纲,李渊没有过问,选择冷处理。 这番表态,基本上宣告李纲再次和相国之位擦肩而过。 李纲这位直臣,立在朝堂上显得异常孤独扎眼。两次都没有入相,真是惨的不能再惨。第一次是陈叔达异军突起,这一次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武士彟坏他好事。 至于武士彟这个瘪三,脸上的开心之色基本上掩饰不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不过,由于太子的激烈反对,老李也没有强硬的宣布武士彟入相。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太子撑不了太久。 元胡酒肆。 “李尚书历任两朝,为何不能入相?我看呐,这是朝廷对前朝的臣子们不放心呐!” “这位兄弟说的极是啊,李纲素有名望,这都不能入相,那个什么武士彟,他凭什么!” “不仅是李纲,裴矩也一样啊,他老人家在前朝那也是重臣啊。” “你们不知道,我听说武士彟经常在万年一带圈地伐木,赚的盆满钵满!” “什么?有这回事?” 人群霎时间聚集在一起八卦武士彟。 作为京城百姓,他们平常没啥别的事情,就喜欢八卦朝廷大臣的私事。什么哪个大王找了一房小妾,哪个大臣逛平康坊被自家的母老虎抓奸在床,还有皇帝又偷偷搞了几个小老婆入宫等等等。 反正,嘴上说一说又不会死。 没几日功夫,元胡酒肆里面的议论就渐渐传开。 其中反响比较大的是朝廷对前朝大臣有意见,还有就是武士彟在万年圈了多少地。 这两则谣言喧嚣尘上,导致舆论沸腾。 楚王府,书房。 “暂时就这样吧,让断水流和乌蝇撤吧。” “遵命。”李珍抱拳退下。 不会儿,杜如晦和薛收先后走进来。 “两位,到我们表演的时候了。”李智云笑着说。 薛收哈哈一笑,看着杜如晦佩服道:“克明料事如神呐!” 杜如晦摆摆手,谦逊道:“运气好,运气好。” 这种事情,分析正确,确实是料事如神。 “大王,而今谣言四起,朝廷必要做出回应。我想,太子那边一定会紧抓武士彟不放,要求朝廷彻查武士彟。” 李智云道:“那克明以为,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等。”杜如晦说。 “等?” 杜如晦点点头,“谣言出现,朝廷肯定要查,我们绝对不能暴露。这两则谣言,都对太子有利,因此太子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太子知道这不是他做的,因此他会怀疑这是秦王在搅混水,所以我们要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 闻言,李智云嘿嘿一笑。 太子知道这不是他干的,怀疑是秦王做的。秦王知道这不是他做的,怀疑太子。而老李呢,则觉得这是太子不服。 “杨恭仁那边到哪儿了?”李智云问。 “回殿下,已至陇州。”薛收欠身道。 “传消息给他,让他慢点。” “是。” 李智云在书房内踱步一会儿,可惜道:“这次没人推举裴矩,着实有些不符合我们的预料。” 原本,李智云是打算在李纲下场之后,让裴矩上去和武士彟打擂台,但是没有人举荐裴矩入相,让他们的计划有一部分损失了。 杜如晦道:“殿下不必惋惜,虽然裴矩未能入局,但我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太子两次举荐李纲,无视裴矩,裴矩必然心中有所芥蒂,难以进入东宫。而圣人要武士彟上位,一定会阻挠太子。现在流言一出,圣人一定会谨慎处理,李纲这步死棋,还有生机。” 薛收接口道:“这一丝生机会一直让太子跟进,直到圣人为了武士彟强行掐灭。” “到那个时候,武士彟也没机会了。”李智云笑道:“不重视前朝臣子,这样的流言,父皇肯定不会无视。排除李纲,武士彟也难以强行入相。”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 李智云道:“武士彟那边搜集出来的证据,都交给那些百姓,让他们去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