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谢振扬起赛马的激情,抓紧了缰绳,呼啸向前追赶傅清卿。 …… 京城内,傅东邢早已向圣人呈上请求小儿前往宁州的奏折,沈长恭准允,并要傅流云通过飞鸽传书实时禀报宁州的进程情况。 由于此行暗地行进,不宜大肆张扬,恐会打草惊蛇,是故傅流云仅带了信得过的六人前往宁州,并且同谢振分道而往,约于嘉禾县相会。 当傅流云在客栈见到傅司时,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约莫缓和了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拉过傅清卿,对其他人说:“我们兄弟二人有要事相谈,诸位随意。”说完撇下其他人进入楼上角落的房内。 傅流云其实有猜想过小妹会如何参与这场动荡之间,或许是半路装作侠义人士,又或许直接想法子接近卫章……独独没料到,她能跟着谢振, 如此,她必定是全程陪伴。 因为她是谢振的侍卫,傅流云连支开她的法子都没有。也就是说,如果遇到危险,小妹非但不能躲开,还得上赶着给谢振挡刀。 傅清卿不停的宽慰他,说自己能力不弱,要相信她可以逢凶化吉。傅流云脸色差到极点,丝毫不为小妹的言辞所动容半分。半响,他面容冷峻,凝视比往常稍微拔高的人儿平静道:“明日入城,你给我老实点。遇到刺杀……以自身安全为重。” 傅清卿嘴角半勾,身上散发与生俱来的血性与自信,语调波澜不惊:“小妹遵命。” “本事不小,居然谋了谢少卿身边的位置。” 傅清卿也就只有秋狝一案被提审期间与谢振有接触,也不知如何手段竟然能获得他的信任,为他贴身护送。撇开此位危险不谈,的确是个巧捷机筹。 傅流云暗自腹诽,颇为赞赏地瞟她,内心连连称赞。 傅清卿没错过那个称善的眼神,她微扬眼角,说:“不要小瞧你的小妹。” “从来都不存在轻视。兄长本能想护着你,不愿你接触任何危险罢了。”傅流云在桌上拿起茶壶为自己倒水,他匆匆忙忙刚到客栈就撞见自己小妹和谢振在一起进食,怒火中烧差点忽略因赶路没来得及喝水而干燥的喉咙。刚才与小妹对话才后知后觉喉咙如火烧一般难受。 咽下一杯茶水后,他感到舒服不少,说:“清卿,兄长小时候对兵法计谋没有一点天赋,唯独爱使剑,后来以勤補拙堪堪得到认可。父亲不止一次对我说如果你是男子该有多好,这一副女儿身,拦了你多少康庄大道。” “你伪男儿办事,不失为好法子。但是太过招摇,也不乏盼你失足揪你错处的人,所以你得慢慢上升,步步稳进。” 傅清卿呐呐:“阿兄,女子身竟是错误吗?” “……众人认为,古往今来都是如此认为。天下总以女子担重任为诟病。” 傅清卿哑然,心情沉重,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认为。 都是如此…… 她和他都知道这不对,但就是敌不过一句从来如此,压不过一人一句女子应相夫教子,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舆论。 傅流云适时地感受到饥饿,将茶壶扔掷一旁说:“下楼与他们一起用膳,折腾了一天,我还没吃上一顿饱餐。” 傅清卿沉吟片刻,莞尔一笑道:“阿兄,兵部待得如何?” 向外迈出的步伐一顿,傅流云干咳一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断断续续说:“你都知道了?” “古人诚不欺我,绝知此事要躬行。”傅清卿单挑眉道。其实她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大致能猜到有哪些腌臜烦心事。 傅流云不欲深谈,快步下楼叫小二添菜,傅清卿则姗姗紧随其后。 红日壮丽坠落西山,殷红的余霞层层洒在门窗旁,金光万丈染上客栈的阶栏。待到大家食讫,霞光已层层退场,逐渐暗淡,仅在街角能瞧见渗出的流金赤色。 傅清卿在他们之前就已经饱腹,坐在旁边倾听入城后的安排。突然感到衣角被轻微扯动,乍一看是谢振靠近,细声问她兄长是不是不同意她前往。 傅清卿颔首。谢振瞬间就明白了此行凶险万分,怕是比自己想象中要严峻。对上傅流云犀利的视线,他稍稍心虚地躲闪眼神。 傅流云定然是不愿让年幼的小弟涉险。他倒好,直接让人当了自己的护卫。 这番景象落在傅流云眼中,直接成了两人有勾当的证据。虽然小妹现下是男子身份,外人看来也只是交情好,但他只知道两人离得过于近了。 傅流云默不作声,将身边的傅清卿扯得更近,不着痕迹地扫谢振一眼。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