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瞳老人一只真元大手,眼瞧着便要将谢净擒住,却忽闻天际重喝一声,凌空而立一白袍道人,仙风道骨,英姿绰绰。 那人他不曾见过,但其头顶的巨物,这蛮荒古地的修士,怕是没一个不认识的。 易宝天舟! “天舟主人?”面对这不速之客,天瞳心中顿起警觉,抬眼一扫,皱眉道,“此为我二人私事,阁下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他语气平平,打量过白袍道人后,觉察出对方气息些微紊乱,实力亦不如蛮荒传闻中那般强大,心下稍定几分,并不愿就此收手。 而宣舟子眼神下落,也不与其多言,伸手便欲将谢净召至身边。天瞳见状,哪还不知是救兵到了,对天舟主人视他为无物的行径更是生出不悦,喝道:“阁下今日要带走此人,还得先问过贫道的意思,切莫张狂得不知轻重了!” 说罢,就要出手将谢净截住,眼神一厉,旋即与宣舟子对上掌去。 两人实力按说相差仿佛,都在外化初期境界,何况天瞳日前还失了本命法器,实力更不比往常,却怎奈宣舟子为魔气浸染许久,早已至弥留之际,现如今不过苦苦支撑性命,这一番对招,竟是吃了亏去。 天瞳见对方不敌,心中才稍稍落下些许,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女声轻叹,下刻神思飘忽,陷入云里雾里之中,再回神时如脚踏云端,浑身都有些失力:“谁人在此?” 难道今日还有第三位外化尊者到此不成? 他怒目向天际看去,云雾中穿行一抹青光,有若霞彩,虽不露身形,但不难知晓这又是一位外化之尊! 天瞳心中一紧,眼前这天舟主人他固是不惧,但若上头那藏头露尾之人现身,自己可未必能够以一敌二。 强杀谢净,却要以赔上自身性命为代价,他定是做不到如此,可若就此服软罢手,亦非他脾性。 “天瞳,谢净你杀不得,你身后那位……也动她不得!” 同那缥缈女声一并降下的,是一只光辉璀璨的金羽,入得他手后,立刻叫天瞳掌心若灼烧一般刺痛起来,待痛感消却,掌心又凝出两枚灿金小字——“日宫” 天瞳眼眸骤缩,浑身不住一震,颇为忌惮地望了天际一眼。寻常尊者或许不知,但只若与上界有过接触往来,便不得不对有些声震天下的势力有所耳闻。 龙渊、凤凰谷、日月双宫……此些俱都为天妖一派内首屈一指的势力,而日宫更是金乌大神之后,此代日宫大帝又纵横三千界,叫其余天妖莫敢与之匹敌,便是指点自己到达如今境界的那位,在气候未成时,也是不敢轻易开罪这些神魔后代的。 他心知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得手了,抬眼见千里外又遁来一道流光,握入手中后方知是枚传音符箓。 “师尊,大事不好,速归!” 正是他留在门中的徒儿递来消息了! 此或许是一个好藉口可令他顺势下台,但天瞳知晓,徒儿并非心性不稳之辈,若非真的遭遇大变故,否则必然不会如此慌张行事,故而他心中也腾起几分急切,眼神在谢净身上不甘扫过后,只得拱手道:“不知阁下身份,今日多有得罪,宗门还有要事在身,贫道便先走一步了!” 说罢,径直腾身御空而走,脚步稍见匆急。 见状,宣舟子紧绷面容终是松懈几分,连忙将谢净领入舟中,向幽州行去。 而在舟内,谢净才得与前来搭救的青栀神女见上一面。 “多谢尊者救命之恩!”她长长一拜,自生死危难中脱险后,竟是面白如纸,浑身汗湿。 “那贼人对我正道谋划已久,当是以斩草除根为上,尊者何不直接杀他,以断后患?”谢净不顾身上翻涌而起的煞气,急急问道。 而青栀见她神情不对,双瞳渐染上些血色,连忙把住其手臂,温声道:“先莫急,将身上气息稳下再说。” 又望了宣舟子一眼,出声解释:“穷寇莫追,那天瞳实非一般修士,若将他逼急了,我与宣舟道友未必能须尾俱全地将他留下。” 她为了重筑横云天路,已是舍弃了一道外化分身,如今实力跌落到初期境界,而天瞳虽也是因此有过境界跌落,但早已有数百年光景足以休养生息,凭一手魂修秘术能将两位剑尊偏过,两相对比,自是天瞳更胜一筹。 至于宣舟子,实则也仅是为压阵而来,两位尊者一濒死,一重创未愈,若惹了天瞳作困兽之斗,倒反而不会有今日这么轻松的结果。 青栀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沉重几分,她与谢净不是第一回相见了,知其脾性率直,饶是心中确有此念,但也决计问不出今日这番算得上得寸进尺的话来。 “你先将心神稳下,我替你——” 话音未落,谢净浑身一抖,面色紫红,末了“哇”地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