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救火人群开始交换信息。 楚亭月这里很简单,对方在不知道哪口棺材里放了火药,用很长的引线控制时间。她当时正是闻到了引线燃烧的味道,这才在最后时刻逃了出来。 高矢寒那边的情况要复杂一些。 他们发现通道的经过和楚亭月猜想的一样,当然,口子没有大大咧咧开着,而是留了一条缝,乍一看好像机关失灵。 追下去也的确有通道,大概前行二十来步,眼前一堵石墙。 当时他们几个依然认为有二道机关,在狭小的通道里寻摸了一会儿,直到一股浓烟弥散开来。 几人立刻回撤,却发现下来的那个通道口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关上了。 前后无路,浓烟滚滚,简直是个必死局。 幸亏高矢寒临危不乱,身边还有一个缇骑随身带了水囊,他们用水打湿衣服堵住冒烟的口子,几个人挤在离烟雾最远的地方,这才支撑到了现在。 “另外两个弟兄?在地道中找到的?” “对,就是在地道内,刚刚进入地道不远。” 正是因为这一幕更让高矢寒他们相信这就是店内众人撤退的道路,无非那两人着急追,被人打了埋伏。 现在把双方的遭遇合起来一想——整个棺材铺就是一个大陷阱,谁闯谁倒霉。 就不知道是针对官府,还是他们另有仇家。 “针对官府吧。毕竟百户您那些盯梢的人也盯的太不讲究了,就差没直接在人家门口摆个躺椅。” 他们这些锦衣卫这段时间在遂昌城里窜来窜去,哪怕不穿飞鱼服,但凡有点心的都能认出来。 “下官就有一个疑问,既然三天前就盯上了,为何……” 高矢寒扭头去看灭火人群。 哦,她懂了,看来高百户和她一样,怀疑昨天晚上害他受伤的那几个江湖人和这些是一伙。之前不声不响是藏线索,现在——生气了,要报复。 “走吧——” “啊?” “不走干嘛?巡司喜欢看救火?那可以看到晚上去。这火烧完,也留不下多少线索了。” “线索还是有的吧?” “说——” 楚亭月不知道这位高百户是真的被烟撩昏了脑子还是又在摆谱,反正问了就说呗。 “三条线索。第一是火药,百户大人说过,运河上丢的火药还有一大部分没找到。第二,打开地道口的那个装饰上有业火红莲的标志。第三么,大人请看——” 高矢寒把那个银元宝来回转着看了三圈,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是不是和此地的银矿有关?按察司发现的那个私铸东西的村子?” 高矢寒把银元宝抛回给他:“按察司发现的,你应该去问路经历。” 楚亭月忽然深深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的瞟了他一眼:“下官以为,好几次同临危局,高大人能多提携下官几分。看来……”又是一叹,叹得百转千回。 高矢寒的神情终于有些变了,很有点一言难尽的样子。 “你知道这一次的‘仙童’候选人为什么会有山上寨子里的少年?” “难道是银矿之事需要山民协助?” “道路。除开那条开了三年也没开出结果来的‘官路’,最方便的运输通道要穿过这里最大的畲寨。” “我在想……这条官道是不是永远也不会修好?比如,再挣扎两年,由某个地方官上书,表示这路真的修不好,当初提出开矿的想法错了,请求朝廷怜惜民生,不再开挖银矿?” 高矢寒眼珠子转了几圈:“这是路英想到的吧?” 楚亭月:嘻嘻。 “高大人,这银矿的事情……照理说,锦衣卫不管吧?” 私开银矿,私铸钱,其间的获利当然很巨大,巨大到足以养肥从地方到朝廷一长串,这条链条的终点毫无疑问逃不开王振王公公。 锦衣卫如果真的翻出来这件事,说到底是坏了王公公、马指挥使自己的财路。 他们真要查,其结果也不会是还遂昌百姓朗朗晴空,而是重新制定一下分配原则,拿走更大头。 “开银矿的确不归北镇抚司管,但是,要是这些钱财流入白莲教……那北镇抚司责无旁贷。” 楚亭月眨眨眼睛——信了,这逻辑没毛病。 “大人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高矢寒一时没开口。 “不如试试看找找真正的地道?”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