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思仁有一事相求。” “不敢……千户请说。” “有了结果,可否暂缓报于官府?” 楚亭月一笑:“这事沈家本就没有报过官。查明真相,只是徐郎中帮朋友一个忙。至于卑职……应该会通报沈侍郎一声。” “那,可否劳烦巡司也让人给思仁带句话?” “卑职领命。” “找那姓付之人的事,我会安排。” 楚亭月行了个礼:“那就太感谢了,卑职刚刚到任,这又是个‘私活’,加上卑职自己,也就三个人能用。这偌大杭州城,卑职正烦恼该如何进行呢。” “你认为那人在杭州城?” “十之八九。杭州城,青楼、赌场,但在青楼中找人便是。”她想了想,补充道:“要快,乡人说他十来天前离家,估摸着钱也快花完了,那时候真难找了。” 回到余杭,已经是第三天上午。钱韶夫妇在客栈等得望眼欲穿。 楚亭月正式向他们通报了结果,夫妻两倒也不太意外,钱韶重重拍了几下桌子,李夫人默默垂泪。 “恕我多问几句。贵府和沈侍郎有矛盾?” “谈不上矛盾。只是……姐夫对我阿姊不好。” “纵妾凌妻?” 但看黎氏在家中一副当家大太太的样子,就能想到她年轻时的作风。 纵妾凌妻,按照大明律法,夫当判流刑。 沈敬这样的高官,这样的消息传出,政敌立马就会让御史上奏弹劾。 李氏连连摆手:“这事吧……三分责任是阿姊自己。她性子太好,嫁过去后又受沈家影响,更是每天把‘以夫为天,淡漠不争’奉为圭皋。姐夫他并没有轻慢妻子的……意愿……” 主观上没恶意,客观上还是造成了恶果。 楚亭月心说,这位沈侍郎官场上做事七平八稳,是个第一等的人才,家务事竟然能一塌糊涂到这个地步。 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第一条严重不合格。 李氏又说:“前年姐夫来信一定要接阿媛回去,婆婆是坚决反对的。拖了好几个月,后来还是公公说‘人家亲爹要人,没道理不准。阿媛毕竟姓沈。’” 噩耗传来,钱家老太太第一句话就是:“就不该让媛儿回去。” “姐夫死活要人,大概是觉得我们钱家家规不够森严,女儿家能外出走走。若没有楚巡司您查明真相,任由黎氏编排,恐怕姊夫很快就会让人上我们钱家来兴师问罪了!” 楚亭月只是听着,不做任何表态,等那两夫妻说累了,才道:“张思仁这段时间在杭州,寻人的事他接过去了。在寻到那付生之前,也没什么可做的事,本官另有公务,明日就回浙江司去了。” 夫妻两又连连道谢,说后面的事他们自己处理。 李氏十分干练,又熟悉后宅的阴谋诡计,她自会去敲打黎氏,提醒沈家长辈。 “张副千户是个重情义的人,他也希望还沈媛清白。” 两夫妻都松了口气。 他们两跑来,更重要是保护沈庭,至于沈媛,年轻女孩儿一旦涉及“贞洁”就格外麻烦,家族生怕成为乡里笑话,捏着鼻子吃亏也要息事宁人。 李氏想想沈媛,又忍不住垂泪,拿着帕子一下下擦。 楚亭月忽然道:“夫人用的帕子让我看一下……” 楚亭月说着要回杭州府,第二天一早又跟着他们去了一次沈家。 这一次,她径直去见了沈家姑表少爷——蒋生。 这一次她又是一身官服,和上回一样,顶着蒋生复杂的表情,径直进了书房坐下,挥挥手:“无关人退下,我和蒋公子有几句话说。” 蒋生:……?? “我们聊聊鸳鸯帕的事情。” 蒋生很久不发声音。 楚亭月嫣然一笑:“还行,勉强算个男子汉。” 蒋生:!!! “这帕子原本是给你的吧?” “不……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给你的?还是……不是沈媛给你的?” 蒋生又沉默了。 “我看过沈媛绣的东西,也看完了她写的每一个字。沈媛的绣工是在钱家学的。钱家请了个曾在皇家绣坊里做过活的绣娘教家中女眷,那绣娘是湘城人。沈媛做的绣品,也是典型的湘绣技法。而那张鸳鸯帕,用的是江南地方的苏绣。” 她望定面前人:“卢夫人是苏州人,沈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