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亭月本想留在金蟾洞中仔细看看,却听高矢寒道:“楚巡司不觉得累么?” 行吧,锦衣卫办案,他们这些人都只能在他高百户的眼皮子底下干活。 她一笑:“多谢大人关心,下官的确又累又饿。” 高矢寒:…… 她一边走一边复盘这几天以来的遭遇,想得正出神,就听一声惊叫“巡司——” 折步错身,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 耳边风声响,一道寒光,金石之声。 眼前的山石被砍得碎石四溅。 动手的是一个缇骑,一刀未中,翻身又是一刀。 “高矢寒!” 她一声怒喝,没等到高百户的答复,只听惊呼之声连连。 目光一扫—— 高百户也被人追着砍,动手的也是锦衣卫的人。 其实就这两人的功夫,她和高矢寒解决起来都不难。吃亏就吃亏在地形上,这处通道最多两人并行,其他的人冲不上来,他们也施展不开。 那两人举着刀呼啦啦的轮,砍山石上都能溅起火花。楚亭月不敢和他硬碰硬,靠着身法躲闪,寻摸机会用擒拿术制服。 那缇骑虎虎生威,却没什么章法,楚亭月躲闪之余还有闲工夫看另一处的热闹。 高矢寒就比她狼狈一些了,他那鞭子在通道中根本施展不开,幸亏所在的位置比较好,且战且退,很快能到开阔地。 一群属下七嘴八舌的喊。 “放肆——” “某某你想造反!” 也不知被哪句话刺激了,和她对战之人忽然一声大喝:“妖人——” 绣春刀高高扬起,劈头盖脑的砍下来。 这一下,门户大开。 楚亭月就等这个机会,身子一矮,不退反进,欺身上前,切进了近身战的距离。 到了这个距离,刀剑无用。 她的小擒拿术在刑捕司中数一数二,只要给她切到近身,无往不利。 不到三个回合,已将对方扣在地下。 待看清楚那人的脸,她心中一动,大声道:“中了毒,刚才舔过金子的人——” 这句话立竿见影,马上有人发现人群中还有一神色有异,眼珠通红,脸色发白…… 一场骚乱结束,重伤一人,轻伤三人。 轻伤有陈行,其他都是锦衣卫的人。 高矢寒这一下算是丢脸到了家。 陈行第一次打心眼里觉得,外快没他们的份也挺好。 高矢寒也受了轻伤,顺便说一句,那个重伤的就是袭击他的哥们。 高试百户才不管对方是不是中毒,算不算受害者,几鞭子下去直打到对方再无反应才罢手,那哥们还能留一口气都是命大。 楚亭月只有一点擦伤,涂了点药,看高矢寒铁青着脸让人裹伤,想了想还是顶着风险上去说点可能让高百户更不痛快的话。 她说:“百户,我们真的还要和白莲教继续玩这种‘逢山开路’的游戏么?” 正给高矢寒裹伤的弟兄手一抖,投过来一个“你是真汉子”的眼神。 这一刻高矢寒脸色难看,精神状态却在“正常人”那个频道,没当场挥鞭子还“嗯”了一声,表示可以继续说。 “下官以为,七贤洞另有出口,炸洞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掩盖秘密’,而是争取时间。” 高矢寒显出感兴趣的表情,正了下坐姿。 “我一直在想,这连番爆炸到底是什么顺序。本来按照最后一次炸的动静,我以为是炸水塘那一下。可要如此,引爆炸药的人去了哪里?” “看金蟾厅那边的情况,用药量大于前头,所以,最后一次爆炸是金蟾厅。如果那是一条死路,这种做法就毫无意义。” 过了一会儿高矢寒点点头,忽然道:“永乐十八三一六是何意?” “永乐十八年三月十六日,唐赛儿脱围失踪之日。打开罗汉塔的密码是宣和三年,那是方腊兵败的日子。都是白莲教密坛,我猜他们想法一样。” 永乐十八年三月十六日,大明朝廷在这一日后再也没有找到唐赛儿等核心成员的踪迹,相应的,这次轰轰烈烈的白莲教起义也走到了终点。 对大明朝廷这是耻辱。 对白莲教徒,何尝不是彻骨之痛。 “你认为他们大费周章为的是什么?” “转移财宝。”金蟾厅发现的那几箱子铜钱坚定了她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