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一拿出来,就吸引了云卿晚的注意力。这支发簪通体为白玉所制,玉质莹润,显得素雅洁白,但其上花纹繁复,雕刻精细,又带出几分贵气。既不过分奢华,又不十分简朴,倒是恰到好处。 云卿晚强忍着移开了目光。 她总觉得收王爷这么多东西不太好,尤其还是如此贵重的东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但裴凌看了一眼,便叫掌柜的包起来。 云卿晚忍不住拽拽他的衣袖,眼神恳切。她道:“福安公主应该会喜欢的……” 她阻止不了王爷买东西,只好劝他把东西转赠给公主。 掌柜的站在一旁,嘴巴闭得很严。 但他心里却在默默八卦。 宁王一反往常,频繁往流光楼跑,而且都带着这个小姑娘。每次买,都先给她过目,问她喜不喜欢。 这小姑娘打扮,倒不像是婢女,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姐,他怎么没见过呢? 没想到裴凌也有铁树开花的时候,也知道谈情说爱了。 不过,这些事情他也就在心里想想,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出了流光楼,裴凌领着云卿晚进了醉云楼。 醉云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客人多是京中权贵子弟。见是裴凌来了,掌柜的赶紧领着去了二楼的雅间。 裴凌自从给云卿晚梳过头发,便对打扮她产生了兴趣,时不时给她做新衣服,送她新首饰。所以云卿晚的穿戴自然比普通婢女精致许多。她看上去不像婢女,倒像是低品级官员家的小姐。 所以,醉云楼掌柜的和流光楼那位掌柜一样,也默默在心里八卦。 这究竟是哪家姑娘?他怎么不记得京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他在酒楼迎来送往,这京城中的少爷小姐们他基本都认识。 怎么就认不出这小姑娘是哪家的? 直到将两人送进雅间,掌柜的也没回忆起这小姑娘的身份来历。 雅间内。 裴凌把那支白玉簪子放进云卿晚的手心。 他问:“喜欢吗?” 云卿晚抬眼看他,道:“喜欢,只是不必买的……” “而且,这样的东西,奴婢不能戴的。” “为何不能?” “这是小姐们戴的……” 有的饰物,想要佩戴,对佩戴之人的身份有要求。 但这支不是。 这簪子既然可以拿出来自由售卖,就代表不限制身份。只要有钱,有能力买下,就可以戴。 云卿晚对这件事心知肚明。 但像她这样的婢女们,哪里又有钱去买这样的东西呢?这些东西还是都落到了高门贵女的手里,仍旧是小姐们才配拥有的物件。 裴凌倏然从她手中把簪子抽出,然后亲手为她插到发间:“到此为止,不要再推辞。” “否则,你推辞一句,我就多给你买十件。” 这话效果显著,云卿晚果然不说话了。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顿饭。 裴凌带着云卿晚下楼,准备带她回府。 但云卿晚却突然停在了楼梯中央,不走了。 她眸中水光潋滟,似是十分害怕。 裴凌感觉自己的衣裳被她抓住了。 裴凌顺着小姑娘的视线望去,一眼就发现了罪魁祸首——谢长景。 谢长景旁边还带着个姑娘。 云卿晚声音有些哑:“王爷,我们走吧……” 她认得,那是谢长景和苏香落。 苏香落是谢长景即将娶进门的侯夫人,长宁侯府的主母。 也是上一世云卿晚的噩梦。 上一世的记忆太过深刻,云卿晚一看见苏香落,就忍不住发抖。 她实在不想看到这两个人。一看见他们,她就感觉自己身体发软,呼吸困难,连发出声音都费劲。 上次她亲手打了谢长景,可再见他时,她还是恐惧。 谢长景发觉有人在看他,便不明所以地回望过来。 看见裴凌,他面上显出厌恶之色。 但看见裴凌旁边的云卿晚,谢长景便生出一股占有欲和施虐欲。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他还没上手,就叫裴凌给带走了! 他一直想把她抢走,但王府守卫太严,他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裴凌看见谢长景的眼神,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