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娴不着痕迹地撇撇嘴，亲热道：“卿晚妹妹果真是有福气呢。” 云卿晚不擅长应付她，也不知如何接话，于是只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顾娴不禁在心里嗤笑一声：果真是个呆子！ 顾娴心中不禁宽慰些许。 这样呆的人，往后如何在京城贵女圈里混？ 她教训不了云卿晚，但总有人能教训她。 顾娴思及此，不禁一笑，她随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云卿晚，心中又生出几分轻蔑。 只是她这随意一看，就看见了云卿晚腰间的玉牌。 那是皇子皇女才有的东西，不过他们本人一般不会佩戴，而是把它们送给亲近之人。 一般情况下，皇子皇女身边的大宫女和大太监都会有这么一块玉牌。这块玉牌代表着主子的信任，将他们和一般的奴仆区别开来。 顾娴一看这玉牌，就明白过来，裴凌这是生怕别人欺负云卿晚。 又是玉牌又是给身份，这宁王是疯了吧？ 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宁王如此大动干戈？ 就像她那个嫡兄，明明是呆木头一个不解风情，却叫镇国公主对他死心塌地。镇国公主贵为储君，但却只有他一个正夫，一个侧室都没有。 顾娴悄悄掐着手帕，恨不能将丝帕上的丝线掐出来。 福安公主皱着眉打量了顾娴两圈儿，见她一味盯着云卿晚，眼神中还有几分不怀好意，福安公主不禁有些不耐烦：“看够了没？” 顾娴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赔笑道：“妹妹美貌，我忍不住多看两眼。” 福安公主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走，去那边。”福安公主拉着云卿晚就走。 程圆圆想挽留，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无奈看了一眼顾娴。 “殿下！”另外两位小姐身份不高，本想在福安公主面前露个脸，和公主说几句话。 没想到公主留下个白眼就走了，她俩赶紧追了两步。 福安公主没有停留，她们二人也不敢多追。 惹公主生气的是顾娴，她们二人不禁有些埋怨顾娴，心里后悔跟着她过来，只是碍着顾娴的身份，不敢说出来。 两人匆匆离开了。 顾娴也有些懊悔自己的失态。 只是一想起裴凌为了这个小丫头当众羞辱她，她就觉得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 她是右相府庶出女儿，在家里比不过嫡出的那几位，她也就认了。但凭什么一个小婢女也可以踩在她的头上？ 凭什么她被裴凌偏爱？凭什么福安公主也对她那么好？ “走吧。”程圆圆温声劝道，“你再不喜欢她，也收敛些。” “姐姐，你……”顾娴转头看向程圆圆，“你也觉得当时是我污蔑她偷盗？” 程圆圆摇摇头，声音又压低了一些：“我是否这么觉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安分守己。你虽是庶出，但到底是相府的女儿，虽比不得公主尊贵，但也是金枝玉叶，将来前途无量。” “欲望无止境，你得到的这些已经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了。你若再想要更多，何时是你的欲望尽头？王妃？皇后？还是……帝位呢？”程圆圆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显然不想让别人听见这些话。 程圆圆只恨自己以前没发现顾娴的偏执，眼下她若想要把她拉回正途，须得狠狠地吓一吓她。 顾娴闻言，不禁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