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心愿意属于我,那么我还有一线活下去的动力和勇气。其他的,我就什么也不要了。” “娘娘,娘娘!”花泠跑了过来,一把拉住黛霜,“大事不好!七王爷起兵造反,玉将军和楼将军说要清君侧,快走!” “清君侧?!”林江渺眼中由阴转晴,似乎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你说,玉、楼两位将军要清君侧? 好,好啊!到底还是有忠臣。回头朕要重重嘉奖他们!” 黛霜望着他想道,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单纯,人家打个清君侧的旗号便真信了,指不定是要坐收渔翁之利,放七王爷的军队先进来吧。 因问花泠道:“他们的军队到哪里了?” “还在北门和东门。现在七王爷的军队先进来了,马上到这里了。娘娘,快走吧!” 林江渺疑道:“怎么还不进来呢?!” 黛霜想,如此看来,这两位将军和七王爷的军队八成不是一伙的。只是这第三方是谁? 那除了皇帝和太后以外的第三方。 花泠忽然在她身后一掌劈去。黛霜双眸一闭,晕倒在她怀中。 林江渺吓了一跳,眸中有惊讶之色,“你做什么?!你……” “皇上,您是想她死还是想她活呢?”花泠将黛霜一只手臂挂在自己肩上,“七王爷马上就要带兵到了,见到她绝不会放过。您要想她与您陪葬,就将她留下。” 他眼波颤颤。“没有余地了吗?” “陛下,大势已去。” 他看着她,目光多了几分怀疑,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奴婢会武功,您很诧异吧?奴婢此番前来除了要带走娘娘,也是奉玉相之命来告诉您真相。” “奴婢是玉相的人,当年被陛下选中去伺候霜贵妃,也并非凑巧。” “你……” “今日的一切都是玉相安排的,您一丝胜算都没有。看在您曾善待她的份上,相爷会让人留您一个全尸。” 林江渺怎么也没想到,不是太后,而是玉知微。 “为什么?朕是哪里对不住他?” “您没有什么对不住相爷的地方。错就错在,当初不该让尹四姑娘进宫。” 林江渺半晌说不出话来。花泠的神情是这样冰冷,和她主子一样。 “该说的奴婢已经说了。皇帝陛下,告辞!” 这该是最后一次有人叫他“皇帝陛下”了。 这是他生前最后一次凝视她离去的背影。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她那面,舞动的水袖,翩然的仙姿。进宫那天她叫了他一声“陛下”,娇软得宛如带着露水的花瓣,他却不舍得碰她。 小皇帝美丽的眼眸里汹涌着忧伤的浪潮,倒映着烽火狼烟、政变倾轧,最终在一个女子柔情似水的目光里化为无形,他闭上了眼睛。 没有生的力量,至少他还有死的勇气,还能决定自己这条命,这好过受到叛军的威胁或lin辱。玉知微那样的人,就不应该相信,也不值得相信。 他走到华丽厚重的帘幔背后,拿起了烛台。 红烛摇曳,朦胧如泪。轻轻落了手,它从掌心掉落。 熊熊烈火自帘幔底端燃起,他在火光中轻笑,任凭浓烟烈焰侵蚀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麻木如金雕玉塑的人像。 金銮殿被烧毁,葬送了大楚王朝的最后一任国君。 火光最后漫过的是那双眼睛。在生命尽头,它恢复了最初的澄澈明亮,一如初生那日,看到万千世界的嫣红姹紫。 李元清今日的心情格外好。 “紫汐,算这时辰,七王爷的兵马应该到养居殿了吧?” “差不多了娘娘。”紫汐不慌不忙地给她续茶,“奴婢刚去外面收到消息,玉、楼两位将军紧随其后,事情应该快成了。” “这玉知微可真是个人才。此番他全力助哀家成事,事成后哀家要放他归隐江湖,还真有些舍不得了呢。” “那还不是娘娘您运筹帷幄得好,玉知微不过是个跑腿出力的。” “他给哀家立了这样大的功,又只要尹黛霜一个人,凝霜殿那边可千万不能出事。那头情况如何可打听了?” “回娘娘,凝霜殿暂时没什么动静,想来是无碍。” “哎呀,最近这些事儿啊可真叫人心里舒坦。”太后喝了口茶,继续说:“哀家原本还担心他不会同意这个计划,可谁能料到,他竟有这么大个把柄落在了哀家手里。这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 紫汐笑道:“奴婢想,太后娘娘一向说,无论对敌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