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海棠休息,弘阳在雍正跟前打下手。此时到了休息时间,雍正把笔放下,起来逗二哈。
弘阳也在一边逗二哈:“二哈,你是个笨蛋。”
二哈听了不乐意,来顶弘阳,正玩闹的时候外面太监进来禀告:“和硕庄亲王博果铎薨”。
这位算算年纪也不小了,雍正叹息一声,跟弘阳说:“你玛法这一辈的老兄弟都走了。”
既然庄亲王薨了,雍正就让宗人府处理后事。
看着舅舅吩咐的轻描淡写,弘阳问:“他们家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府,该谁继承爵位?当初庄亲王亲口说过请皇玛法拿主意,如今皇玛法不在了,您看上谁了?”
雍正想到庄亲王的那几个继承人,大年初一在大殿上给自己弄了那一出,挺恶心的,这爵位他谁都不想给。
他说:“庄亲王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招朕讨厌,给谁都让朕觉得是肉包子打狗。再说吧,这事儿不是咱们着急,是承泽亲王的子孙着急。”准确地说是已革惠郡王的子孙着急,已革惠郡王是庄亲王的弟弟,是承泽亲王的嫡次子,他的子孙才是庄亲王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此时雍正伸手搂着二哈的狗头,二哈的尾巴转得跟风车一样,高兴地把脑袋埋到他怀里。
雍正搂着二哈说:“不管庄王府的事儿了,这事儿朕不松口,谁都继承不了爵位,大不了空着。还是二哈乖,它前天想趁着朕不留心的时候啃折子,你额娘提着它的耳朵,在他跟前一巴掌拍烂了一个苹果,把二哈吓坏了,这几日开始啃门槛了,折子看都不看一眼。”
弘阳笑着问:“真的假的?”去拿了空白的折子和一支毛笔来,往二哈的嘴边塞:“二哈,啃一口啊!”
二哈对着弘阳激烈地汪汪起来,惹得舅甥两个哈哈哈笑,养心殿里充满了快活气氛。
因为京城不许排宴,今年各个王府没招待亲眷,六阿哥家里人口更少,因此显得冷冷清清。在家对着京城地图研究的六阿哥看到六福晋端着茶进来,就问:“听说孩子他舅舅又升官了?”他说的是六福晋的哥哥西林觉罗鄂尔泰。
六福晋说:“是啊,刚才来说是升了江苏布政使,江南那是好地方了,叫我说我哥哥的运道来了。不是我说话不把门,这果然是皇上把亲戚当亲戚就是皇亲国戚,哪怕真有亲戚,皇上不觉得这亲戚是亲戚,就是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亲戚。我听说佟家二房那边过年没什么封赏,今年很多人在观望呢。”
六阿哥说:“他们家出过皇后,还养过四哥,不会那么快败落的。”
说着把茶接了过来,刚喝了两口,听见六福晋问:“你看京城的图纸干吗?”这京城的平面图一般人是没资格看的,六阿哥一般时候也不研究这个。
六阿哥说:“四哥前几天吩咐我给桂枝和秀琳造公主府。我要看看哪儿还能用。”
六福晋问:“秀琳那边我倒是能理解,她和公婆住在一起到底不方便,十二妹妹不是有府邸吗?”
六阿哥立即说:“那是枝枝的嫁妆,是私产,公主府是皇上赏的,不一样。”
“行行行,不一样。”这真是亲哥哥想到前面,该有的都会有。六福晋就说:“这人啊有时候就要信命,我看着桂枝就觉得这妹妹有福气在身上,真是该来的自然就来了,不用求不用谋,是羡慕不来的。”
六阿哥没来得及说话,他身边的太监进来,在门口请安后进了屋子,跟他们夫妻说:“主子,福晋,外面有人来拜年。”
六福晋看看六阿哥说:“听说不少人给秀琳拜年送礼,那真是什么好东西都有,这孩子头一回见这阵仗,吓得赶紧进宫避开,看来有人想走您的门路了。”
六阿哥皱眉问:“不是本家的一律挡了。谁来拜年?”
他的太监说:“还真是本家爷们,是恭亲王家的满都护满爷。”
这是亲堂哥啊!六阿哥想了想,跟六福晋说:“爷去前面一趟,不必安排饭菜,咱们家还守着孝呢。”
六阿哥披着一件棉布斗篷来到了前院,进门就寒暄:“哥哥来了,弟弟来晚了,恕罪恕罪。”
两人天南海北地扯了一会,满都护看气氛挺好的,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六阿哥:“兄弟,这是送你的。”
六阿哥以为是书呢,就问:“这是谁的大作?弟弟学问不好,肯定会好好看……这?”这是一本礼品册子。
满都护说:“这是福苍兄弟孝敬你的。”
六阿哥直接放在了桌子上,说道:“他都这么有钱了?这册子留在他家里必然是吃喝不愁,送来给我,想来所求甚大,我这细胳膊细腿能帮他什么?哥哥回去跟他说,就说他烧错香求错庙了。”
满都护把册子推到他身边:“六弟没错。他就是求你给他或者是他儿子说句好话。”
六阿哥还不知道庄亲王刚刚去世的消息,笑着问:“后悔初一那天顶撞皇上了?”
满都护摇头:“他确实后悔,但是这事儿不是为了向皇上赔礼,刚庄亲王府的老王爷没了,这是为了爵位而来。家里钱财再多也不如一个铁帽子王爵来得实在。如今能继承爵位的有四人,除了明赫剩下的就是福苍父子,福苍说了,这爵位落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