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张罗起了招亲大会。 因为时间仓促,参加的人基本都是京中的适龄男子,还有一些附近的人,或者恰巧在京中的外乡人。 这大会开办前的一日,清平公主三公主与永河四公主满怀期待,已经开始准备起了头面和衣裳。 唯有晋怀二公主无动于衷,好似对这次的招亲大会不抱任何希望,也没有任何兴趣。 清平公主和永河公主为了哄她开心,带着时兴的布料前来找她,想与她一起商量和未婚夫婿相见时的穿着。 晋怀公主见不忍心扫了两人的兴,还是耐着性子接待了两人。 清平公主见她开心不起来,不由得叹息一声:“二皇姐,你至少给点反应好不好?” 晋怀公主道:“两位皇妹决定便是,我没有什么意见。” 永河公主道:“二皇姐,你别这样,我们都知道你不高兴,但是你也得为皇婶想想不是?” “自父皇去世后,我们几人在宫中艰难讨生活,虽然皇兄不为难我们,但是玉贞大皇姐给我们的为难还少么?” “后来玉贞大皇姐去了,太后也去了,没有人再与我们为难,可后宫毕竟没有女主人,也没人理会我们。” “现在皇婶为我们做亲,而且不是随随便便把我们许给什么老头子病秧子做和亲工具,我们应该感恩。” “这次的招亲大会是个好机会,要是错过了,兴许我们就耽搁了,到时候谁为我们做主?” “再者皇婶一片好意为我们,我们要是表现出不冷不热的态度,皇婶也会不开心的。” 清平公主连忙附和:“二皇姐,这次我站在四皇妹这边,我们虽是金枝玉叶。” “但要是没有皇婶眷顾,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还不如寻常官家小姐。” “我知你因为先前的事情心如死灰,就算你对这次招亲没有任何兴趣,你也要表现得开开心心的。” “这样皇婶才会高兴,皇婶高兴了,就会看顾我们,这样以后我们的日子也不至于那么艰难。” 晋怀公主听着两位妹妹的话,一时觉得无比心酸。 她们虽贵为一国公主,但什么事情由得了自己。 这皇宫之中不乏拜高踩低的,她们的母妃无权无势,以往要么依赖原家皇后,要么依赖萧家贵妃。 她们也要学着伏小做低,去讨好能让她们日子好过的人。 到了现在,依然需要去讨好。 尽管这个皇婶仁慈,不将她们当作联姻的棋子,也不为难苛责她们,甚至还算善待。 但她们哪里敢不小心翼翼,一旦她们表现出没有尊重皇婶的态度,这宫中有的是拿着她们的错处去向皇婶表忠心的人。 所以为了以后得日子好过些,皇婶对她们的善意,她们必须高高兴兴地接受。 这样才不会给人话柄,成为以后不幸的来源。 万般心酸,身不由己。 最后,晋怀公主捡起其中一块布料,认命地说:“两位皇妹,皇婶喜欢暖色的衣裳,我便选这一块秋香色吧。” 在这宫中,不动声色讨好人的方式有很多。 最简单的一种,便是模仿被讨好的那个人。 比如说穿她喜欢的颜色,用她喜欢的东西,一切喜好照着她的来。 若是晋怀公主穿上陆明瑜喜欢的颜色,那么别人也就认为她在讨好皇后娘娘。 谁能轻易和一个讨好皇后娘娘的人过不去? 万一皇后娘娘被哄开心了,遭难的不是他们吗? 清平公主当即应下:“好,等会儿我们就去御府局和女官说。” 永河公主喜笑颜开:“这就对了,二皇姐,这样想就对了。” 清平公主道:“时间那么赶,不若我们现在就去御府局找女官吧?唤她们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去那里,还能挑一挑头面首饰,省却很多麻烦。” 永河公主当即应下:“三皇姐说得对,二皇姐我们走吧。” 晋怀公主没有办法,只好起身准备跟随她们一起走。 而这时,一张被藏起来的信笺,就这样飘落在地上。 晋怀公主想要继续遮掩,却被清平公主眼疾手快捡起来。 看完上面的内容,清平公主连忙挥退左右,把信笺拍在桌面上,低声怒骂:“二皇姐,你真是糊涂至极!” 永河公主不明所以:“三皇姐,发生什么事了?” 清平公主恼怒地将信笺递给永河公主:“你自己看!” 永河公主把信看完,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二皇姐,事到如今,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