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虞清欢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道:“大姐,你自负美貌,一门心思地想嫁给太子殿下当太子妃,谁知太子殿下根本看不上你,你便因爱生恨,心里渐渐扭曲起来,但凡太子殿下和别的女子说一句话,你便视那人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两年前,太子殿下在街上扶起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你便命近身流月买通流氓地痞,把好端端的姑娘凌辱至死!可怜那姑娘无权无势,一条命就这样白白没了!” “一年前的上巳节,城郊处,一个胆大的姑娘朝太子殿下扔了个香包,你便让相府的家丁划烂了那姑娘的脸!” “半年前,花魁出釉因当众赞了一句太子殿下好相貌,你便让她身败名裂!” “这些都是外头的人,大姐可要妹妹把从前太子殿下来相府,那些只因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而被你剜眼戕害的丫鬟一个个数出来?!”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既然敢说,就能经得起大理侍的检验!大姐方才口口声声说我敢做不敢认,那么大姐,你敢将这些事都当众认下来么?!” “众所周知,今日我与淇王来定北侯府,乃是为了给小公子看诊,方才与太子殿下偶遇,太子殿下关心小公子,这才询问了几句,看在你眼里竟变成拉拉扯扯私相授受,大姐,你怎么歹毒到连自己亲妹妹的名节都要毁?” 虞清婉脸色苍白,面庞极尽可怜,就像一朵不胜狂风暴雨的娇花,在风中瑟瑟颤抖,她不停摇头,仿佛百口莫辩:“我没有,七妹你莫要胡说!” 虞清欢用力地捏住她的手腕,厉声呵斥:“住口!收起你这副楚楚可怜的嘴脸!你敢指天发誓你没有存歹毒心思么?!那你如何解释你当众污蔑我丧德败行举动!大姐,莫说妹妹与任何人都清清白白,没有做什么愧对皇天后土的亏心事,倘若妹妹真的行差踏错,正常人都会想方设法地帮忙掩饰,而你,竟急不可耐地在定北侯府‘教训我’,你对定北侯府如此熟悉,你怎会不知假山浓荫之后都坐满了人?!” 虞清欢清楚地明白,虞清婉欺负她习惯了,上次清荷园的事情,并未让虞清婉吃到教训,虞清婉打心底看不起她,所以根本不愿意承认她和从前不一样了!显然,这样的结局是虞清婉无法预料的。 但见虞清婉无助地看向周围,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说话,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偏偏虞清欢并没有打算放过她,而是望向长孙翊,执拗地道:“太子殿下,我大姐说我们婶侄方才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您认么?” 虞清欢相信,依长孙翊的聪明,自然知道自己在逼他做一个选择。 若是否认虞清婉所说的话,那害的便是虞清婉,但他会因此受到母后的责 备,并且还可能会因此得罪虞家。 若是赞同虞清婉说的话,那便会害了她虞清欢,也会连累长孙翊自己名誉扫地,一个和婶婶不清不楚的储君,和失德没有什么分别。 虞清欢一瞬不瞬地攫住他,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两道选择题,不用想都只能选择否认虞清婉的话。 虞清欢见长孙翊唇角动了动,正要说话,却没想到她的嫡母原氏竟然来了。 “淇王妃!”原氏走上前,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情真意切地道,“母亲自问这些年没有亏待你们母女,也尽到为人嫡母的责任,没想到竟养了一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嫡姐呢?” 虞清欢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做戏。 原氏还以为她哑口无言,继续快速地道:“你八岁才认祖归宗,从小不在母亲身边长大,母亲不奢求你像长姐这样尽一个子女的本分,但你至少也该识得好歹,虞家养育你这么多年,还让你成为尊贵的淇王妃,你至少应该感念虞家对你的恩德,尊重一下你长姐,可你怎么能,这般污蔑她呢?我知道,你觉得清婉比你更受宠,所以你嫉妒,然而你千不该万不该,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你真是太令母亲寒心了!” 一番话,轻而易举地就把虞清欢形容成一个不知感恩图报,不知嫡庶尊卑有别,自私狭隘, 跋扈善妒,上不了台面的野种。 可虞清欢还不能用自己嫁给淇王完全是被虞家逼的来反驳她,否则反而会得罪长孙焘,到时候两头都不讨好。 这原氏,确实比色厉内荏的草包虞清婉厉害不少。 “侍郎夫人这话说的,本王都为王妃觉得委屈。”一道润朗且带着丝清凉的嗓音响起,长孙焘已来至虞清欢身边,大手一捞,将她搂在了怀里。 “你说本王的妻子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那本王倒要问一下你侍郎夫人,虞家对她哪来的恩?哪来的义?你说你尽了嫡母的责任,那你说说看,本王的妻子穿多大的鞋、什么尺码的衣裳,喜欢什么颜色的胭脂,又爱什么款式的头面?但凡你能说出个一二,本王在此向你道歉!” 原氏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到极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欢欢,别抓了,会脏了自己的手。”长孙焘掰开虞清欢攥住虞清欢的手,柔声道,“你也真是的,本王说了多少次,狗咬你一口千万别咬回去,我们作为人,怎能和畜生计较?” 原氏乃是当朝皇后的胞姐,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她咬牙看向长孙焘,冷声问道:“淇王,你究竟什么意思?!” “你看你,脸都气白了,这样不懂爱惜自己,岂非在挖本王的心?”长孙焘揉了揉虞清欢的脸,这才转身看向原氏,讥诮地道,“ 侍郎夫人,本王将话说得这样明白,你理解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