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正此时,门被敲开了,“你还欠在下二十四顿饭,今晚要还一顿否?” 长孙焘起身,把门拉开,冲着外面的杨迁气冲冲地道:“杨迁,晏晏心情不好,她不要做,你死了这条心吧!” “砰”! 门被关上,长孙焘走回床前:“晏晏,你好好休息,欠他的什么时候还都可以,不急于这一时。” 虞清欢摇头轻笑,向长孙焘伸出双手:“草草抱,要草草抱。” 长孙焘弯腰把她抱起,她赖在长孙焘的肩上,小声道:“送我去厨房。” 长孙焘蹲下来,把大氅和鞋子拿了,抱着虞清欢去了客栈的厨房。 杨迁回去找三梦,流着口水下棋。 长孙焘却是不高兴了:“晏晏,怎么杨迁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想做就不要做,一点原则都没有。” 反正他不要晏晏给别的男人做饭。 虞清欢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笑着安慰他道:“草草,我是给你做的,我才不在乎杨迁想吃什么,我才懒得管杨迁,我是为了答谢你送花环给我,所以才要做一桌子好吃的,和你一起吃。” 长孙焘被哄高兴了:“真的?没骗我?” 虞清欢从他怀里跳下来,穿了鞋子:“ 骗你作甚?来,帮我洗菜。” 在厨房忙活的厨子们,拿着手中的东西,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不要脸的小两口。 小两口仿佛没有看到他们,占了一口锅,开始炒各种菜。 长孙焘和小二刚把菜端到房间,杨迁便提着两个椅子,和三梦一起来了。 “这是晏晏给我做的,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杨迁把椅子摆好,勾着长孙焘的肩膀:“草草,我们是不是朋友?” 长孙焘摇头:“不是啊。” 杨迁有些尴尬:“可我当你是朋友,朋友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有好吃的,怎么能不和我分享?” 长孙焘还想说什么,端着汤的虞清欢便来了:“草草,这桌饭就当我们向三梦赔罪了。” 长孙焘也不再坚持,跑去接过虞清欢端着的汤,放到了桌上,又把椅子拉出来:“晏晏,你来坐这里。” 杨迁和三梦也坐了下来,等虞清欢一声令下,杨迁抓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三梦的毛病又犯了:“杨兄,你又如此粗鲁,圣人有云‘不学礼无以立’,用餐这事它虽然小,但也不可因此废礼,区区曾劝告你要多读点圣贤书,多听些圣人言,如此便能改掉这……” “唔!”杨迁夹了块红烧 肉塞进了三梦的嘴里,阻止三梦继续说下去。 “好吃!”三梦眼睛一亮,登时被那软而不腻的口感征服了,把圣人言,君子之礼通通拋到了脑后,和杨迁低着头狼吞虎咽。 长孙焘担心菜被这俩猪抢光,连忙把每样菜都夹了两筷子放进碗里,然后推到虞清欢面前。 虞清欢没动筷子,目光有些呆滞,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 “晏晏,你怎么了?”长孙焘拉了拉她的袖子。 虞清欢回过神来,勉力一笑:“我没事,在想明天吃什么。” 事实上,她在想那个真实到令她窒息的梦。 为了不让长孙焘担心,她强打着精神,埋头扒拉碗里的菜,却吃着吃着,眼泪簌簌落下,滚进了碗里,和着那些五花八门的菜一起被她咽下。 嘴里,心里,五味杂陈。 杨迁默默地放下筷子,拍了拍三梦的肩膀,三梦这才如梦初醒,看到虞清欢哭了,满口圣人言的他,此时也闭了嘴巴,默默地放下筷子。 长孙焘最看不得他的晏晏哭,他觉得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这也疼,那也疼,难受得不得了。 他想,一定是三梦这张讨厌的嘴巴惹哭了晏晏,站起来冲三梦吼道:“酸书生!还不给晏晏道歉! ” 三梦:“区区??” 杨迁咳了咳:“可能是你刚才那番话说得太有道理了,楚姑娘才会感动得哭了起来。” 三梦:“这么神奇吗?” 长孙焘撩起袖子:“你们俩都滚出去!晏晏现在不想看到你们!” 虞清欢握住了他的手,冲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咬到舌头了,有点疼。” 长孙焘松了一口气,杨迁没好气地道:“草草,是你媳妇儿的牙把自己给咬哭了,你不是护犊子护得厉害吗?不如去打掉你媳妇儿的牙,省得它们再惹哭楚姑娘。” 三梦嘟囔了一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动不动就落泪,矫情!” 长孙焘往汤里倒了半碗辣椒:“你们不矫情,你们是好汉,如果你们谁敢把这汤喝了,我草草敬他是条汉子,从此以后不会再说他一个字,如果你们不敢喝,那就把嘴闭上,不许说晏晏半句!不准你们欺负我的媳妇儿!” 三梦慢慢靠近杨迁,小声地道:“杨兄,草草公子一直这么寡廉鲜耻么?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地表露对女人的爱意,有伤风化!真是有伤风化!” 杨迁十分淡定:“沈辞兄弟,冷静,我还见过更不要脸的!” 长孙焘被这俩货气着 了,打不过他们的他,把酒倾倒在桌上的菜里,这才刚倒了一碗,便被杨迁和三梦左右架住。 “草草别生气,不要脸的人是我们。” 长孙焘气呼呼地放下酒瓶,瞪着他们:“再乱说我就跟这桌子菜同归于尽。” 杨迁和三梦乖巧地坐了回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虞清欢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拉着长孙焘坐下:“草草,我饿了,给我夹菜。” 长孙焘这才没跟杨迁他们置气,细心地给虞清欢夹菜,还不忘叮嘱:“晏晏多吃点,长肉肉。” 虞清欢勉力一笑,望着一动不敢动,坐在对面的二人问道:“昨夜遇到的金夫人,肯定已经认出我了,这里安全么?是否需要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