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望着卫殊,目光有些复杂,儿子整天惹事,竟让一个外人帮忙擦屁股,说到底亲生的还不如半道捡的贴心。 长孙策正陷入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悲伤之中,又听到卫殊这套冠冕堂皇的话,顿时怒从心起:“卫殊!本殿不要你假惺惺!你个狗东西,表面上为本殿做尽打算,实则却是用本殿来衬托你的聪明你的义气,以此来讨好父皇!也就是父皇糊涂了,才会信你这假仁假义的东西!” “逆子!”嘉佑帝抓起镇尺猛力扔向长孙策,“你给朕闭嘴!你个蠢货!” 卫殊垂下的眸里尽是讽刺:“二殿下,您误会了,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倒是与您无关。” 说的不错,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因为长孙策蠢成这样,轻轻巧巧就被暗算,别人除了说他蠢以外,还会笑话陛下生了个什么玩意儿,陛下他丢不起这个脸。 卫殊维护长孙策的声誉,实则也是维护陛下的面子。 长孙策气红了双眼,这伪善的狗东西,这假模假样的狗东西!偏偏父皇还吃这狗东西那一套,到底谁才是亲生的?他要让这狗东西知道厉害! 思及此处,长孙策猛然起身,一脚踹在卫殊的胸口,他用尽全力,把卫殊踹得都吐了血。 嘉佑帝的双目被那血染红了,怒意达到极致。 “来 人,把这逆子给朕拿下!” 金吾卫迅速冲进来,架住了即将踢下第二脚的长孙策。 嘉佑帝抽出天子剑,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他暴跳如雷,雷霆大怒。 卫殊连忙去拦他:“陛下,请息怒。” 可说这话时,他又难以抑制地吐了一大口血。 嘉佑帝不仅没有息怒,反而怒发冲冠——这逆子在他面前都敢伤人,那接下来是不是连他这个老子都敢杀了?! 嘉佑帝愈加恼怒,提起剑就要砍下来,结果,一个侍卫拦在了长孙策的前头,脑袋被削成两半,脑浆和血溅了长孙策一脸。 长孙策被这幕吓坏了,他没想到他亲爹竟然想要他的命,竟然为这个半道杀出来的狗杂种要他的命。 他又怕又气,更多的是对他亲爹的恨意。 “有种你杀了我!父皇,难道您看不出来卫殊他在挑拨离间吗?!难道你没发现卫殊他在利用你吗?!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杀你的亲生儿子!” 卫殊轻嗤,蠢货,真的太蠢了! 分明是这蠢货惹怒了皇帝,这个蠢货竟然不自知,还以为皇帝是为了他才生的气。 这样的脑子,真的早点去死吧! 嘉佑帝举剑又要砍下去,王公公跪下抱住了他的腿:“陛下,息怒,那是您疼过爱过的亲生儿子啊!” 嘉佑帝怒目圆瞪:“儿子?这是朕的 儿子么?朕有这么蠢的儿子么?” 王公公拦住嘉佑帝:“陛下,您要是罚了二殿下,可不就如了陷害二皇子的人的愿了吗?陛下三思。” 嘉佑帝气得浑身发抖,他竭力遏制怒意,许久,才把剑往地上一扔:“滚!朕不想再看见你!” 长孙策还想说什么,被金吾卫给拖了下去。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卫殊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挨了一脚也没让长孙策受到重罚。 罢了罢了,让长孙策遭皇帝厌弃,已是比杀了他还难受,生不如死,也不错。 卫殊掩住一切情绪,捂着胸口跪在那里,嘴角猩红的血线触目惊心。 嘉佑帝缓了好半天,才没有当场被气翻,最后,他道:“卫殊仗着朕的宠信嚣张跋扈,滥用职权,带领属下闯入淇王府,给百姓造成了极大的不安,罚俸一年,仗三十大棍。” 嘉佑帝指了指王公公:“你去监行。” 金吾卫将卫殊带了下去,因为得了吩咐,三十大棍用了巧劲,表面上伤得极重,但事实上并未伤筋动骨。 卫殊咬着牙受了这三十棍,表情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次角力中,无论是长孙策还是长孙翊都讨不到好处,只有他更得嘉佑帝的信任和看重。 虽然现在长孙策看起来比较惨,但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过了不久,嘉佑帝的真 正心腹便会发现,是太子府率先挑起的事,而定北侯府的白漪初也牵涉其中。 狗咬狗吧,咬得越凶狠他越高兴。 他这辈子做的坏事够多,手上也沾满了鲜血,为了复仇他从改名做卫殊起,便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这样的他一条贱命死不足惜,总要为他们扫清一切障碍才行。 小狐狸,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这样的日子,我想快点结束了。 淇王府中,苍梧和苍何亲自守着绿猗和小茜。 比起小茜,绿猗的伤更为严重,要不是虞清欢留下的药护住她的心脉,只怕一条命会保不住。 “阿大阿二,都清扫干净了么?” 谢韫坐在桌案前,脸色沉得可怕,而他的面前,躺着一具尸体,那正是绮红。 还好这次绿猗机敏,察觉了绮红的异样,这才让他在长孙策发难之前,有足够的时间藏好楚氏,并和卫殊暗中联手,摆了长孙策一道。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卫殊有几分本事,一直监视着太子府和淇王府举动的他,很快就查到了绮红与太子府有关,这才有反坑长孙策一把,顺道把长孙翊拉下水一事。 阿大答道:“都清扫干净了,任何与绮红有关的人都已清扫出去,公子请放心。” 谢韫道:“把薛巍招回来,守住大本营需要他。” 阿大阿二退了出去 ,谢韫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昭华,阿瑜,一切可还安好?” 自他们接到淇王夫妇在兖州出现的消息后,阿六便带着人赶去了兖州,而薛巍则与他分头行动,准备回京城与谢韫和白黎商量对策。 所以薛巍第二日晚上便回到了淇王府,一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