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穗望着他,怔怔发愣,许久才收回目光,施施然行了个礼:“民女拜见荥阳王。” 司马玄陌摸摸后脑勺:“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依旧唤我杨大哥就成。” 陆明瑜重重地咳了一嗓子,司马玄陌连忙改口,一本正经地道:“董姑娘,你与本王是旧相识了,不必这般客气。” 董穗温柔地点点头,没有表露出任何遐思让司马玄陌尴尬。 陆明瑜又重重地咳了一嗓子,司马玄陌以为自己说错了,再次对董穗道:“真的不必客气,董实唤本王一声叔叔,你若不嫌弃,也随董实唤一声,这样一来,我们的关系就亲近了,更不用客气了。” “啊……”董穗一怔,却柔顺地道,“可、可以吗?” 陆明瑜与长孙焘对视一眼,努力憋着笑意。 董实拉住司马玄陌的手,表情如同在端详傻子。 司马玄陌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可开口解释,又会越描越黑,不解释的话,显得他蠢。 正当左右为难之际,董穗先开了口:“一别半年,王爷可有好好照顾自己?” 司马玄陌这次不敢瞎说了,他很认真地回答了董穗的问题:“北地虽然苦寒,但却自由自在,别看本王虽然糙了许多,但帅气不减 ,归雁城的姑娘们,无不夸本王英俊潇洒。” “啊……”董穗开口,本来是为司马玄陌解围,缓解一下他的尴尬,这会儿,她觉得自己很需要别人解围。 陆明瑜和长孙焘直接笑出声来:“归雁城就那么几个姑娘,其余的都是大婶,被夸值得你这么高兴?” 董实拉着司马玄陌的手,笑吟吟地道:“阿实也觉得司马哥哥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陆明瑜悄悄为董实竖起大拇指,几句话之间,“杨叔叔”已变成了“司马哥哥”。 不仅避免司马玄陌身份被人猜疑,还把他拉得和自己的姐姐平辈。 这样一来,姐姐也能同他一起叫“哥哥”了。 司马玄陌哈哈大笑,摸摸董实的脑袋,豪气冲天地道:“你这小不点,叫什么哥哥,把本王都叫年轻了,以后还是称呼本王司马叔叔吧!” “咯咯咯……”陆管事牵着几只大公鸡从他们身边走过。 陆明瑜此刻的心情,就好像被这些鸡糟蹋过一样。 这傻子绝对不是他哥。 她必须把董穗支走,万一董穗忽然擦亮眼睛,看不上这傻兄长怎么办? 陆明瑜体内那喜欢说媒拉纤的筋,告诉她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笑吟吟地道:“夫 子,你和阿实是准备去哪儿么?” 董穗点点头:“夫人和小茜小姐约了我们。” 陆明瑜忙道:“那你们快去吧!少吃一点零嘴,晚上还要一起吃团圆饭。” 听到“团圆饭”三个字,董穗眼眸软了一下,她微笑着行了个礼,仪态大方地走了。 “司马哥哥,”董实固执地坚持他认为正确的辈分,“等会儿见。” 说完,董实老气横秋地背着手,跟在董穗身后,一同去往楚氏的院子。 “咯咯咯……”陆管事又牵着大公鸡巡逻经过。 “咯咯咯……”司马玄陌学了几声鸡叫,郁闷不解地道,“怎么一看到董穗姑娘,我就语无伦次了呢?” 陆明瑜忽然很正经地问他:“兄长,你娶了董姑娘如何?” 司马玄陌连忙摆手:“算了算了,娶妻后我就不能和三梦一起花天酒地,这种没有自由的日子,我暂时不想过。” “你瞧明邕,你瞧淇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成亲后整日跟在媳妇身边打转,我可不想像他们这么没出息。” 长孙焘伸手牵住了陆明瑜的手,道:“荥阳王,本王觉得这样的日子甚好,你没体验过,不知其中滋味。” 陆明瑜盯着司马玄陌,若有所思,她再次认真地 问道:“兄长,你有没有产生过,哪怕一点,想要和沈景言共度一生的想法?” “我们互为知己,共度一生有何不可?”正说着,司马玄陌后退一步,大声道,“阿瑜,你竟以为我有龙阳之癖?我很正常的,要不是司马家有家教严苛,我早去眠花宿柳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以一种发现惊天大秘密的眼神。 “咯咯咯……”陆管事又牵着大公鸡巡逻经过。 但这次他没有急着走,看着司马玄陌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王妃,这是不是所谓的异常?要抓起来吗?” 百里无相连忙搭住陆管事的肩,与他一同牵着鸡离开,边走边语重心长地道:“陆兄,你要学会分辨,他这不是中毒的迹象,而是脑子忘记带来的表现。” 司马玄陌正想抓住百里无相,按在地上狠狠地捶一顿,陆明瑜她又开口了:“对了兄长,你还没有跟我们说,中毒的人遇到公鸡,所表现出的异样是什么?是你这样没脑子么?” 司马玄陌下意识反唇相讥,但看到陆明瑜大着肚子,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耐心解释道:“不是这样,主要取决于虫子的大小。” “体内 有卵或者刚孵出来的小虫子,表现会有点像犯羊癫疯,如果虫子已经产生几乎能让人假死的毒,那么中毒的人,一接触鸡就会晕倒。” 陆明瑜恍然大悟,可一开口,话题又转到司马玄陌的终身大事上:“兄长,就算你不急着成亲,也得把事情先定下来。” “兄长已经二十八岁了,你看我十七岁便做了母亲,你这个年纪再过几年,当爷爷都绰绰有余。” “你可肩负着为司马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别整天想着自由奔放,你要知道你是司马家的独苗,你……” 司马玄陌捂住了耳朵,征询地看向长孙焘,好像在问:阿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嗦了?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