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这段时日以来发生的事,其实都有萧云枫的影子。 先是太后和齐国公想让萧云枫担任中书令,结果元武帝没答应,导致元武帝与太后之间产生了矛盾。 接着,陆明邕发现萧云枫身旁的小厮是“隐者”。 最后,这回宫里发生如此大的事情,瞬间又绕回萧云枫身上。 所以这萧云枫,绝对与吴提脱不了干系。 也许他根本就是吴提本人。 元武帝立即吩咐:“立即将萧云枫收押,赐越国公先斩后奏之权,一旦有任何突发状况,他可自主决定处理方式,无需向朕请示。” 冷冰冰地做出这个决定后,元武帝看向太后,那曾经溢满眼底的孺慕之情,如今只剩下冰冷一片。 迎着太后祈求的眼神,他淡漠地道:“母后,今日朕没有在朝臣面前揭露此事,已是朕对您最大的容忍。” “但您受奸人挑唆,被人利用对朕下药已是罪无可赦,朕若是一再容忍,这个江山早晚交代在您的手里。” 太后像是意识到什么,恐极反怒,她大喊:“长孙策!我是你亲生母亲!” 元武帝被这一句亲生母亲,刺得满心疼痛,忍不住怒吼出声:“朕先是皇帝!才是你的儿子!朕先是长孙家的人,才是你的骨肉!” 宗亲都垂下头,没有说半句话,皇城里两位主子的矛盾,是他们无法插手的。 稍微冷静下来,元武帝淡漠陈述:“母后,适可而止,别逼朕走最后那步。” 因为情绪波动,元武帝又继续咳了起来,那鲜血就这么溅在案桌上,触目惊心。 他浑不在意,说出了他的裁决:“母后,清宁宫已毁,朕会在后宫僻出一清净之所,请几尊大佛供着,日后您与玉贞就在里头吃斋礼佛吧!” 太后力竭般后退几步:“ 清宁宫大火,你不去找纵火凶手,反而来判决你的老娘?长孙策,你好狠的心!” 元武帝淡淡道:“母后,您这是要与朕深扒清宁宫起火的原因?您确定?” 太后不说话了。 她不敢,她不敢说靖心还活着。 鲜少参与政事的福王,此次态度却尤为强硬,他道:“太后,珍惜陛下给你的最后一点体面,否则宗室就要奏请陛下,对整个萧家彻查了。” 太后狠狠地盯着福王:“你敢!” 福王掷地有声:“有何不敢?!臣是宗族之长,国事臣无权过问,但家事臣有权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贵为一国太后,竟妄图操纵九五之尊,你身为一个母亲,竟给儿子喝下媚药,把儿子往女人榻上推。” “无论是太后还是母亲,你都做得失败!更失败的是,连药被换成剧毒都不知!愚蠢!” 老福王心宽体胖,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族里遇到什么事,他都是以和稀泥的方式去解决,鲜少有疾言厉色的模样,看来是真的被气着了。 他一开口,宗亲无人反对,因为许多族里的事情,都由这位胖乎乎的老人做主。 最后,福王表明了态度:“臣支持陛下的决定,佛堂建成后,还请太后安心住进去。毒害陛下的罪,臣这里会记一笔账,要是再生事端,历史上不是没有废太后的先例。” 此话一出,没有人觉得骇人听闻,因为福王他有这个权力。 端从权力方面来说,皇帝可以轻而易举废了太后,但因为有伦理道德的约束,历史上无人直接废了太后。 所以元武帝采取众多帝王所选择的方式,在太后犯下严重错误时,直接将她软禁。 但福王作为宗族之长,按照大秦的律例,只要他以宗长的名义,以毒害元武帝 为由,就可联合大臣启动废太后程序。 福王这强硬的一面,直接把太后吓怔住,她只觉得这老胖子小题大做。 虽然她被利用毒害了天子不假,可天子被毒害了吗?人还好好活着,怎么就用这么大的罪名来问她的罪? 但她却忘了,福王所处的位置。 但凡威胁到江山社稷,就算没有发生,只要动一下念头,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太后的所作所为,不仅触犯了律法,也触犯了宗族的底线,所以对她的惩处还算轻了。 元武帝不再看惊慌失措的太后一眼,缓缓起身,向各位长辈行了个晚辈礼,道:“给诸位添麻烦了。” 众人哪里不明白元武帝的意思,他们的陛下是想保住自己的母亲呢!所以才放低姿态。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众人也就顺着坡下了,毕竟皇帝才是主子,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总不能把主子的娘往死里按。 但福王并没有向众人一样立即表明态度,而是问道:“陛下,清宁宫的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武帝解释道:“朕服下助兴药后,觉得不对劲,但当时的太后已听不进去劝,所以朕只能想方设法向越国公预警。” “清宁宫的大火,是越国公派来救朕的人所为,并无所谓的刺客,他们只是想把动静闹大,好让朕得到救援。” “也幸好有了这场大火,否则朕也盼不来皇叔相救,恐怕现在已……” 福王冷冷地看了太后一眼,道:“陛下平日不是那么浮躁的人,怎会心甘情愿喝下助兴药?” 长孙焘道:“因为太后用陛下心仪的女子做威胁。”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伙不淡定了。 众人眼里的君,理应是完美的,在陛下心里,江山社稷应是凌驾一切的存在,陛下怎能为了一 个女子,而被他人威胁。 元武帝也知道,是他要给吱吱一个身份的时刻到了。 他看向心思各异的众人,道:“这位女子,刚为朕险些丢了性命,现在危在旦夕,若是没有她,朕此刻已是一具冰冷的躯壳。朕感念她的恩情,欲给她应有的赏赐。” 众人似乎能猜到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