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出紧急,但百里无相也不想面对长孙焘那张可怕的脸,直接在外屋准备说事。 然而他察觉有些不对,鼓起勇气伸头往里看时,见到自己的宝贝徒弟正在与丑八怪靠在一起看书,忍不住上前把人给拽出来。 他无比嫌弃,指着陆明瑜道:“你真是瞎啊!那么大的包也敢靠近,要是沾到脓液,你也得跟着遭殃!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陆明瑜撇撇嘴:“这不没沾么?” 长孙焘不知脓液有毒,一想起方才挨着晏晏那么近,不由得有些自责自己的鲁莽。 忽然,他才想起刘佩云,本来想等灵灵姑娘配好药后,让人把药送过去,但最后本着为民除害的精神,他决定随刘佩云去死,以免以后又害得哪家夫妻不和。 百里无相一不留神,陆明瑜又跑到了长孙焘身边挨着,他不由得怀疑徒弟眼瞎了,人和鬼都分不清楚,只能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把他查探到的事情说出来。 “慎王妃与谢韫和屠苏的情况一样,然而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她都昏睡有一年了吧,但身体表征却没有半点躺了一年的样子。” “首先,她的皮肤的光泽度很好,其次,她也没有因此变得太过消瘦,最后她的身上褥疮都没有。” “我本以为她是装的,可仔细询问之下,得出的结论却不是。这昏睡一年的人 ,却没有任何面黄肌瘦的模样,完全超出了常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陆明瑜摸摸下巴,道:“去年北齐与归雁城兵戎相接时,我从北齐士兵的口中得知,他们之所以攻秦,是因为老国主得知赫霞公主遇刺,生死不明,一怒之下才命三个王子率领军队攻秦。” 长孙焘道:“这么说来,赫霞与谢韫一样,不过是受神秘人控制的傀儡罢了,我们先前从昏睡的赫霞那里发现了异样,或许就是这神秘人的棋子行动的轨迹。” 百里无相道:“我的理解是,只要这些人被控制过一次,便会陷入长久的昏迷,直到第二个指令到来,就是不知谢韫会接到什么样的指令。” 长孙焘道:“本王不惧任何腥风血雨的到来,既然他们躲躲藏藏,神神秘秘,那说明他们的能力不足以光明正大与朝廷斗,就让他们闹吧,本王等着便是。” 陆明瑜道:“师父,累累一天了,您去吃点东西,好好歇歇。” 百里无相一时找不到头绪,他索性懒得管了,不过临走之前叮嘱陆明瑜:“离这小子远一点,都这样了还腻腻歪歪,真是没眼看。” 陆明瑜没有搭理他,又坐回长孙焘的腿上,伸手翻动面前的书籍。 “唉!没眼看!”百里无相恨铁不成钢,一甩袖子走了。 长孙焘小心翼翼,生怕碰到陆明 瑜。 陆明瑜却没有在意,她凝眸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知晓了什么?” 长孙焘道:“还真是瞒不过你。” 既然被发现了,他索性把司马玄陌与他说的那些话,以及他的怀疑告知陆明瑜。 陆明瑜听了,久久沉默,最后道:“昭华,在归雁城时,我和师父想用惊天破雷弹炸毁山体,引河水改道,师父担心破坏龙脉,所以迟迟下不了决心。” “后来询问表兄关于大秦龙脉之事,表兄却能随手画出大秦龙脉地形图,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说是他师父留下的,我怀疑他的师父早已留下解决问题的关键,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告知表兄实情。” 长孙焘不由觉得头大:“表兄在某些方面异常迟钝,想要指望他,却有点难。” 陆明瑜捏捏眉心:“唉,在翠屏山就知道了,那憨憨路都认不得,就算命师留给他什么消息,他也未必知道。” 长孙焘道:“我记得古书中记载着一种摄魂术,如果把摄魂术用在他身上,或许能从他的记忆中挖出有用的信息也说不定。” 陆明瑜道:“我知道这种摄魂术,外祖父曾经教过我,等过段时日,我们在他身上试一试。” “表兄说这些年命师一直带他游历天下,他们所去过的地点,或许蕴藏着什么玄机。” 长孙焘拿起毛 笔蘸了墨汁,在纸上画出大秦与诸国的大致地图。 陆明瑜忽然想到了一个信息:“昭华,我被吴提俘虏那段时日,曾在吴提的书桌上看到表兄写的书,吴提似乎对这些书很感兴趣,常常翻来覆去地看。” 长孙焘“啪”的放下毛笔,道:“三梦、董穗、秦宁都非常喜欢表兄的书,或许我们可以从他们三人入手,看看能不能在他们身上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陆明瑜道:“我认为可行,尤其是书中记载的地点,还有奇异的风土人情等,得让他们列下来。” 长孙焘颔首,见陆明瑜有些疲惫,只好结束话题,哄陆明瑜去休息:“这事我来安排,你先好好休息,等你恢复了,就可以比现在多做很多事,不急于这一时。” “好。”听闻长孙焘这么说,陆明瑜也不逞强,她让自己停止思考这些头疼的问题,脑袋抵靠在长孙焘的胸/膛,困意说来就来,很快就睡着了。 长孙焘一动也不动,就怕吵醒陆明瑜,直到陆明瑜的呼吸声均匀而绵长,他才把陆明瑜抱起来,放到暮梧居的床上。 或许这床榻许久没有睡了,陆明瑜觉得有些陌生,她睡得不太安稳。 长孙焘只好戴上斗笠,用被子裹着陆明瑜,把她抱回知止居。 熟悉的房间,充满两人留下的味道,陆明瑜睡得又香又熟。 长孙焘不舍离去,就这么守着她,在脑海里把近期需要处理的事过一遍,做出决定后让人把指令传达下去。 因为零和许多暗卫,还有陆家的护卫们多数都在养伤,加上阿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