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见文茵竟会厌恶她到这个地步,一时心里堵得发慌。 被一个陌生人报以恶意都会觉得难受,更何况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 不过小茜也只是一怔,便取下自己的披风将文茵裹住:“你受伤了,我们回家再说。” 文茵没好气地道:“别假惺惺了,你心里一定很得意!我不需要你救!” 小茜叹了口气:“你父亲知道你不见了,尽管身体不适,他也要坚持来找你,他很担心你。” 文茵知晓实情一事,只有轻尘大师知道。 文茵本来就觉得没脸在那个家待下去,她觉得没资格,但她又不愿意承认。 格外敏/感脆弱,甚至有些偏激的她,不知道如何接受一个人的好意,加上习惯性用恶意揣测别人,她更是不相信任何人。 此时小茜的关怀,在她看来就像是幸灾乐祸。 可不是幸灾乐祸么? 先前针尖对麦芒的人,怎么是这一副嘴脸? “见到我这副模样,你一定在心里偷偷笑吧?” 小茜道:“我承认,我讨厌你,一点都不喜欢你,但是我不会因为你落难而嘲笑你,因为我娘从来没有允许我去踩踏别人。” “我也是从泥里爬出 来的人,我明白那种被世人嘲笑的感觉,但在这世上,是不可能独自一人生活的。” “既然人与人需要互相依靠,而共同生活无法避免,那就该好好过下去,努力把日子过好,哪怕为了自己。” “既然有勇气活着,为什么没有勇气面对生活?活着,不就是在奋力挣扎,积极向上的一个过程么?” “园圃里的花草被风雨璀璨,还会努力伸展身子,为什么你曾被恶意对待,就会觉得所有人都是坏的?” 这些话我就说到这里,你不愿意听,我以后是肯定不会说了,但是我的夫君你的父亲还在家里等着,我必须把你带回去。” “那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绝对不舍得让他伤心,哪怕是为了他,我也会努力忍耐令人讨厌的你!” 文茵咬牙切齿,但却没有力气怒骂。 老/鸨子膀大腰圆,力气大得出奇,那两膝盖险些要了她的命。 阿六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床被子,二话不说就对着文茵当头套下,然后将她一裹,直接扔给薛巍。 文茵想要大叫,阿六也不客气,直接点了她的哑穴,压抑着内心的厌恶,道:“小姐是我尊敬喜爱的人,为了小姐我也 会极力忍耐令人讨厌的你。” 醉生梦死是京城最大的温柔乡,防范的严密程度不亚于官家府邸。 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醉生梦死的打手。 “哒哒哒……”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 阿六直接将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文茵扔给薛巍抱住:“先带她离开,小姐交给我!” 薛巍不敢耽搁,把文茵往肩膀上一扛,迅速带她离开。 却在走出屋子时,因为急转身,使得文茵的脑袋磕在门框上,痛得文茵登时就昏迷了。 “站住!别跑!” 外头喊打声此起彼伏,距离此地越来越近。 “去掩护薛巍!”阿六吩咐随行的暗卫几句,拉着小茜的袖子,想带着小茜离开这里。 可…… 醒过来的老/鸨子却拽住小茜的腿。 小茜一个趔趄,直接撞到阿六身上。 “找死。” 阿六转身一脚揣在老/鸨子的胳肢窝,老/鸨子登时痛得放开了手。 “把眼睛闭上。”他扶稳小茜,轻声说了一句,提剑转身看向老/鸨子。 “别杀我,别杀我!”老/鸨子连声求饶。 阿六可不心软,老/鸨子看见了小茜的脸,这就意味着留不得了。 一剑刺进老/鸨子的胸 /膛,阿六拎起她往浴桶里丢,而后把那小桶黄鳝全倒进去。 老/鸨子已经气绝,而受惊的黄鳝却因害怕,争先恐后地往她的伤口和嘴里钻,场面恐怖得直让阿六皱眉。 阿六回过身,刚想拉着小茜继续逃,看到小茜睁大眼睛,不由得吓了一跳:“不……不是让你闭眼吗?这多恐怖,看了会睡不着觉。” 小茜不以为意地道:“我见过的死人多着呢,我不怕。” 阿六威胁到:“我杀人的样子别跟绿猗说,否则以后我不帮你了。” 小茜笑嘻嘻地道:“这么英俊潇洒,确定不说?” 阿六道:“不说,绿猗就爱我温柔体贴,纯洁善良,要是知道我不温柔,不纯洁,她不爱了怎么办?你赔我一个?” 小茜撇撇嘴:“咱能不能快逃?” 阿六道:“来不及了。” 说完,他迅速拉着小茜退到一旁。 下一刹那,几把刀贴着二人的脸而过,直接钉在墙上。 刀柄不停颤/抖,发出清越的呜鸣。 阿六刚想掏出太叔府的腰牌,一群人像大鱼似的涌进来,他根本来不及拿出令牌。 这时,因为屋里堵满了人,别说打架,就连拳脚都施展不开。 阿六 一脚踹开窗户,把小茜推上去。 小茜连忙大叫:“别推!会死人的!” “这只是二楼。”阿六应了句,而后伸头一看,下面乌泱泱地挤满了一群打手,正举刀对着二人。 只要掉下去,必变马蜂窝。 “哦哟!小姐你快下来,上头危险。” 小茜一脸疑惑:“不是你给我推上来的么?” “躲我身后,别乱动!”阿六把小茜护在身后,两人一同警惕地看向打手,但看到打手把屋子挤得满当当的,他们有些不明就里。 为什么打手要挤成这样? 是想靠人数战胜他们么? 还是想堆人墙拦着他们? “让开!”一声怒吼传来,打手们拼命往左右闪避,让出一小条缝。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胖子,艰难地从缝隙里挤出来,却卡在半道/上,他凶神恶煞地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