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天的生命。 但好感度这种东西总会有个临界值,而且越到后面越难上涨,她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将小吉的好感度提升到百分之五十,或者找到下一个能帮她续命的人。 可她对此全无头绪,只能看运气,她向来最讨厌将事情压在幸运度上,但此时却只能祈祷她运气足够好。 物资暂时是不愁了,可水仍然要储存,毕竟除了饮用,生活中也有不少用水的地方。 断电或将成为必然。 电厂里每过一段时间就要进行电力调度,一旦灾难真的扩展到十分严重的地步,电厂肯定不会有工作人员上班。而一旦停电,水厂在没有电力驱动的情况下也无法供水,这个依靠电力设施运行的社会,一旦停电,大部分设备将会顷刻瘫痪。 电无法储存,但水可以。 以防万一,说干就干,宋雨笙将买来的几个大盆全拉了出来,放在水龙头底下接水。平日里生活用水可以优先用盆里的,用完旧的立马用新的填充,这样也能最大程序保持水的洁净。 接完了水,她们终于能瘫在沙发上歇一歇了。 宋雨笙瘫在沙发上,小吉则站在厨房内垂眼望着楼下。在她的视线尽头,一群拿着大包小包冲往超市的人什么也没抢到,脸上满是忧虑和凄惶。 “这一批人什么都没有买到,空着手回来的。” 正常。 宋雨笙早有预料。 超市老板也不是傻子,就目前形势看来,物资比钱精贵多了,很少有人会傻到在这个时候赚钱。 此时回来的人多数是些老实本分且对政府还有希望的,他们还没有彻底看清局势,过去的道德和法制桎梏了他们的行动,买不到也就回来了。 可人员混杂的市区内部估计早已开始大片哄抢了。 其实那则通知中已经蕴含了对即将到来的乱象的暗示,它说:“全力保障人民生命安全。” 言下之意,人民的财产已经不属于政府的庇护范围了。 今夜注定是彻夜难眠的一夜,纵使身体累到了极致,可精神却时刻紧绷着。 门口的两辆电梯不间断地上下运行着,楼内的住户进进又出出,想尽一切办法搜集着物资。 “小吉,”宋雨笙问道:“你能看到楼下的情况吗?” 小吉闻言垂下了头看向地板,她的眼眸变得更加黑,黑中还带着旋涡状的虚影,看上去宛如某种异形的眼睛。 在有障碍物的情况下她的视线只能穿透一堵墙,所以需要不断走动确认。 五分钟后她抬起了头,回道:“能看清,楼下的户型跟我们不一样,是两户,都有人家。一家是带着两个孩子的夫妻,一共四口人,女人在哭,男人在打电话;另一户是个年轻男人,正在……” 说到这里的小吉明显卡壳,她微皱了下眉,试图看的更仔细一点,等看清之后她确认道:“正在睡觉。” 的确在睡觉,外面闹翻了天,他戴着耳机仰躺在大床上,手脚呈大字状,只有肚皮上盖了一角棉被,嘴角还带着笑,显然在做美梦。 倒也……不能说他不正常。 毕竟这一切都发生在半夜,从十二点爆出视频到凌晨三点全球各个政府发布公告至今,也堪堪过了五个小时,大部分早睡且静音的人接收不到消息也算常见。 只是不知道明天一早这批人从梦境中苏醒又该面临什么状况。 她的手机在茶几上静放,没有收到过任何人的关怀讯息,她也没什么亲戚朋友。 外婆当初因为不能生育和丈夫离了婚,后来便没有再嫁,中年时收养了同村的弃婴,也就是她的母亲。后来父母去世,她就剩下外婆这一个亲人。 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她为了最大程度陪伴她,所以选了当地的大学,一有时间就会回家,跟室友同学的关系都比较淡,也没什么交朋友的时间。 那个瘦弱又倔强的小老太太总是让她多出去社交,可她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倒也从没感到过孤独。 此时离开旧居还能有小吉陪在身边,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楼下的嘈杂声离她很远,毕竟她们住在二十八层,楼下不管有什么动静都很难听清。客厅里仅亮着一盏小灯,她静坐在黑暗中神思清明全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