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说:“她有影子!鬼怎么会有影子!” 元一看着不肯接受真相的左青棠,为难地说:“老友,我说过了,她非人非鬼。她这种异类,我也没见过啊,难免有说不准的时候。” 左青棠听到和尚的话后,勃然大怒说:“她不是异类!她是我的徒儿!她是天底下最勇敢聪慧的女子!你不该如此说她!她是为大周死的!为大周的每一个子民丢掉了她的命!你们都欠她的!凭什么这般说她!” 萧长捷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师傅,从前一直将君子礼节放在心上的师傅,如今像一个泼妇一样大喊大闹,涕泗横流、声泪俱下地大喊:“她不过二十五岁!她才二十五岁啊!别的小女娘还在绣花的年纪,她就提刀上了战场。别的小女娘儿女双全的年纪,她却连命都丢在了战场上!” “天道不公啊!为何偏对她如此残忍!为什么!蝇营狗苟之辈平步青云!忠贞厚德之人却不得好死!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天理!” 其实死亡对萧长捷来说,不过一刀穿心而已。 可对于爱她的人来说,才是惨痛的折磨! 她错了,她不该去找师傅。她不该让师傅有了希望,又亲手破灭了这种希望。 事已至此,萧长捷已经无话可说。她求救似的看向元一方丈,试图让他说点什么转移一下师傅的注意力。 被左青棠训斥了之后的元一大师,此刻悻悻地问:“不知永安郡主是如何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贫僧看你在日光下行动如常,而且神智清醒,不像是怨念缠身的样子。” 左青棠闻言,停下了哭泣,红肿着双眼看了过来。 萧长捷叹了口气说:“此事说来话长······”还没说完,就被左青棠一声怒吼打断了:“说来话长也得说!我时间多的是!你给我交代清楚!” 萧长捷瞬间头如斗大,面对着悲痛欲绝的师傅,她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那日凉州之战,敌人三倍于我们,守城实在艰难,而且迟迟不见援兵,当时我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为了避免北羌屠城,其实我便已经做好了投降的打算。可谁知北羌铁了心的要打,我便知道,他们所图的不止一个凉州了。” “但我也没有办法,攻势太猛,我的兵都打完了。到最后我和副将也上了城门,厮杀中,我被敌人一枪穿胸而过,当场毙命。” “死了之后,我听到很多声音。有我凉州守备军袍泽的,也有凉州平民百姓的,甚至还有敌军战死的将士的。太多声音涌进了我的脑海,将我吵醒,我再醒来就是在凉州城外了。” “我醒来后,发现凉州城破,北羌屠城,整座城没有一个活人。一个和尚和道士发现了我,说我是大凶之物,要杀了我。但他们打不过我,只能和我约法三章。他们放我去了解我的执念,我答应他们夙愿了却之后随他们去轮回。” “之后我便随着难民潮南下,路上救了林婉儿和她兄长,但她兄长半路上死了,临死之前将他的气运和文采统统给了我。我这才能够顶替他的名字参加秋闱。再之后的事情,师傅就都知道了。” 左青棠听完她这一段经历,好几次都差点背过气去。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转身问元一大师:“大师,人死之后不入轮回会如何?” 元一皱着眉头说: “这世间是有平衡的,活人有阳气,死人有阴气,二者互不相容。像她这样在凡间呆得太久,只怕会灰飞烟灭。” 左青棠大骇,连忙对着萧长捷说:“幺幺,你听师傅一句。走吧,别查什么真相了!这些事情师傅替你做!你只管去投胎,安稳过下辈子。这辈子的事,就当它是过眼云烟吧。” 萧长捷明白师傅是为了她好,可她做不到啊。 十万人的性命就像是她的枷锁,像是她难消除的罪孽,将她留在这人间,一遍遍地经历这些苦痛, 萧长捷沙哑着嗓子,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师傅,我走不了了。凉州十万冤魂是我的罪孽,赎不干净,投胎地府也不要我啊!” 这句话又戳到了左青棠的泪点,他像是疯了一样破口大骂:“十万人命怎么是你的罪!明明是金麟台上那些人的!是建成帝帝!是北羌和西蕃的!如何能算在你头上!” “那些人!那些吃着你的人血馒头的人!我要他们都付出代价!他们都该去给你陪葬!” 左青棠彻底丢开了他的君子规范,他的忠肝义胆,他像疯了一样诅咒着这个王朝最有权势的那些人。 萧长捷叹了口气,伸手劈晕了他。 随后萧长捷看着元一大师问:“今日之事,大师会当作没发生过吧?” 元一从善如流的说: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