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真师傅可知道这寺里有什么不要了的木头,我现刻一个就好。” 还能这样吗? 惠真还是头一次见如此随意的人,他真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但他还是听话,去藏书阁里找了一把坏掉的椅子,递给了萧长捷。 “这把椅子坏了,已经不能用了。施主你看这块木头能不能用?”惠真忐忑地问。 萧长捷三下五除二地劈开凳子腿,留下了凳子最宽的那一面。她掂了掂说:“不错,这椅子是柏木做的,正好能用。” 等萧长捷劈好木板,要往上刻字的时候,却突然不知道写什么了。 写凉州守备军之灵? 可凉州军此时污名未洗,如何设灵? 萧长捷提刀良久,都不知道如何刻。 最后她只能放下手中的匕首,将木板递给惠真说:“把这个牌位放在九层就好。师傅若得闲,帮我上柱香。若有酒,能倒几杯给他们就再好不过了。” 惠真接过木板疑惑的问: “施主不刻字吗?” 萧长捷淡淡地说:“再等等吧,总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他们的名讳刻上,供世人敬仰。” 惠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为了报答,萧长捷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结果惠真只取了一锭银子便说够了。萧长捷也没有反对,就随他去了。 逛了半日萧长捷也累了,想着师傅还在客房,就和惠真一起顺路回去,路上还拐去膳房要了些饭菜。 等萧长捷再回去的时候,左青棠已经醒来了,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唐伯和林婉儿一脸忧心的看着左青棠苍白的脸。看到萧长捷推门进来,两人宛若看到救星一般。 “少主子回来了?”唐伯高兴地迎了上来,然后从萧长捷手里接过了食盒。 左青棠听到了她的声音,却并不理会她,还将头转到了另外一边。 萧长捷和唐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师傅这是在赌气啊! 她知道师傅是在生气她没有告知真相,还以身犯险。 可她也别无选择啊—— 萧长捷将食盒摆在桌上,故意大声说:“今日厨房的菜色不错,这个清炒的小白菜嫩的呀,能滴出水来!” 萧长捷看师傅毫无反应,于是加大了音量说:“哎哟,这素斋你们怕是吃不惯。我特意叫人下山去城里买了马家烧鸡,再配上我们带来的竹叶青,那真是一绝啊!但既然师傅,你没胃口,那就算了,我和唐伯还有婉儿吃吧,正好买的也不多——” 话还没说完,左青棠就蹭地一下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敏捷地把烧鸡的腿拧了一只,坐在一边气呼呼地吃了起来。 萧长捷笑了起来说:“这才对嘛,有什么大不了大的事?吃吃喝喝又一天嘛!” 左青棠气得白了她一眼,含糊不清地说:“我怎么教出了你这么个蠢货?生死都不是大事?那什么是大事?你连自己都命都不爱惜!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养你这么大只会伤我的心!我还不如养只猫!起码还能逗我开心!” 萧长捷一边招呼唐伯和林婉儿吃饭,一边给左青棠倒酒赔罪。她谄媚地说:“师傅,我错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我之后再也不骗你了,什么都和你说行吗?其实严格说我这次也不算骗你,我只是说了一部分真话而已·····” 左青棠一个眼刀飞过来,萧长捷悻悻地笑了笑,不敢再辩解,她把酒碗推了过去说:“师傅,别生气了,喝酒!这酒是我特意为您带的!” 左青棠的气还不顺呢,只是哼了一声,继续吃鸡腿,一副不像打理她的模样。于是萧长捷陪着小心,担惊受怕地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饭,左青棠将嘴一抹,冷冷地说:“跟我出来。”萧长捷就连忙放下筷子,亦步亦趋地跟了出去。 两人漫步在寺中,左青棠不开口,萧长捷便也不敢开口。 相国寺香火很好,哪怕天色已经不早了,竟然还有许多香客在烧香拜佛。 左青棠指着其中一个怀抱着孩子的妇女,问道:“你猜她烧香,求的是什么?” 萧长捷沉默着,说不出来。 “我猜她所求不过是怀中孩儿康健。做父母的心情大抵都是一样的,没有孩子之前,希望他(她)可以美丽、聪明、有出息,巴不得世上的一切好事都轮到他孩子的头上。但等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却只希望他健康。”左青棠淡淡地说:“我虽然没有孩子,可自从我收了你做徒弟那一刻起,我便认定了,你就是我的女儿。” “我从未期望你建功立业,名垂青史。这些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