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爱哭,才被裴景和起了这么个有辱斯文的外号! 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果然就是认识了裴景和这个朋友! 正在景瑜要松口放人的时候,刚才被景瑜派去林家找林书阳的小吏跑了回来。他焦急地说:“大人,不好了,林榜眼失踪了!” 坐在堂中的景瑜和裴景和听了此话,同时回头。 裴景和率先问道:“谁失踪了?林书阳吗?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失踪?出了什么事?” 裴景和这一连串的问题将小吏问懵了,小吏语无伦次地说:“是啊,林书阳林榜眼失踪了。赵家人说他走了,林家人说他没回来。” 景瑜皱了皱眉头说:“你仔细说,将此事从头到尾说清楚些。” 小吏应下之后说:“小人按照大人的吩咐,先去了一趟赵府。赵府管家说赵探花和赵大人已经回来了,想必林榜眼也一同回来了。小人便去了林府,可林府上林榜眼的妹妹说,林榜眼前日出门去便再没回家,也没有什么口信留下。小人便又去了一趟赵府,赵探花说,昨日一大早,林榜眼便独自回京了,他们不曾通行。之后小人便又派人去找城门守城的士兵,士兵也说这几日进城的人里没有林榜眼。小人这才知道,林榜眼已经失踪一整日了!” 小吏回答地又快又着急,但景瑜和裴景和都听懂了他的话。 景瑜思索片刻说:“赵家庄子离长安不远,坐马车也不过一个多时辰。林书阳昨日一大早便从赵家庄子出发,论脚程,昨日傍晚便该回长安了。除非,他迷路了?或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这才耽误了赶路。” 昨日长安郊外,不正好出了一桩大事嘛! 景瑜和裴景和对视一眼,两人都想起了薛云礼在城外遭受的刺杀。若是林书阳也遇到了,他们为了杀人灭口,只怕林书阳凶多吉少。 见惯了大案的景瑜此刻已经直觉不好。 这一滩浑水是景瑜把林书阳扯进来的,此刻他非常愧疚。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人就在这件事上送了性命。 景瑜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前一黑,竟然站立不稳。一旁的裴景和连忙扶了一把景瑜,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别着急,林书阳不一定是出事了。京郊那么大,遇到那伙人的概率并不算大。有可能他只是迷路了,我马上派人去寻,说不定立刻就能找到。” 景瑜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声音沙哑地说:“此事因我而起,若我不拜托他,他也不会······” “好了,结果还没出来!别自己吓自己。”裴景和镇定地说:“此事不宜大张旗鼓,我带一队我裴家的人马,亲自去找。你放心,我一定把人给你找回来。” 景瑜握了握裴景和的手,沉声说:“那就拜托你了。” 裴景和知道情况紧急,便不再废话,立刻转身就走。 他边走边想,这个案件一开始便扑朔迷离,牵扯到了如今大周朝的各方势力。 先是进士科考案,杨家费力保下了杨林福,但也伤了天下寒门学子的心。 再是花魁自杀案,牵扯到了一个新科状元杨秀,现在他背后弘农杨氏幽州一脉,都牵扯到私铸铜钱一案。若是坐实了罪名,杨家幽州这一脉就彻底废了。 京郊刺杀一事若还是杨家做的,那也真是够背的。该杀的人没杀死,倒把证人送进了大理寺,还无端惹怒了镇北王府。 他要是杨燮,气都气死了。 倒是这林书阳,失踪的时机多少有点微妙啊!如今朝中盯着这个花魁案,若是此时榜眼再出事了,那这一科三甲,不是只剩探花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这一届的进士也真够可以的!倒霉到这种程度,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裴景和出了大理寺,便将玉佩交给了自己的小厮回去调动部曲。他自己带着贴身的侍卫,先行出城寻人了。 离昨日案发已经过去一日了,只盼林书阳自己命大,没卷进这摊烂事里。否则他去也只能收尸了。 倒是怪可惜的,林书阳是个难得的妙人儿来着。 躺在河里的萧长捷不知道自己的消失惹来了这么多人的记挂,她安静地躺在冰冷的河里,神魂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她做鬼之后便不做梦了。此刻她倒是做起了梦来。 她梦到上元日,满城灯火通明,朱雀大街上人潮如织,她在路上踽踽独行,像一缕幽魂贪恋着世间温暖,却又和世间烟火格格不入。 突然她听到耳旁传来一声低语,唤醒了她尘封的心。 “一愿卿长命无忧,二愿吾得偿所愿,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她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