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和他们运气不错,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巡逻的都护府士兵。裴景和立刻亮明了身份,并要求士兵去救萧长捷。 谁知那士兵却说:“没有这个必要吧,北羌骑兵之下,一向没有活口。若你说的是真的,他一定活不下来。” 裴景和听着轻飘飘的两句话,怒了:“尔等身为我大周守将,知道大周百姓身陷敌军铁蹄之下,不想着如何救援,反而说出这种话!这便是你们都护府的该守的职责吗?” “哎——你看那,是不是有人?”一个眼见的骑兵指着身后的黄沙,透过烟尘,隐约人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在移动。 裴景和依言望去,真的在漫漫黄沙之中,看到了萧长捷蹒跚而来的身影。 霎那间,裴景和气血上涌,只觉得周围一片寂静,他听不见任何声响,只能看到那个遥远的人,正在向自己走来。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那人,裴景和听见自己的心跳,他控制不住自己向前奔去。 “公子——”裴家的侍卫惊呼道。 裴景和深一脚浅一脚在沙漠里奔跑,像一个忘记了自己还会轻功的人,用最笨拙的方法朝着远处的人跑去。 远处的萧长捷也看到了人群之中向她跑来的裴景和,萧长捷笑着挥舞着手臂,向裴景和喊道:“我在这里!” 萧长捷远远地就笑了开来,她看着裴景和笨拙的跑姿,笑着打趣道:“师兄,你跑步也太难看了吧!真应该要长安城迷恋你的大家闺秀们看看,这就是她们爱慕的第一公子的风姿。” 裴景和丝毫没有理会萧长捷的取笑,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还活着,她没死!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还以为他真的失去她了。 裴景和一言不发地抱住萧长捷。萧长捷猝不及防地被裴景和揽入怀中,裴景和默不作声,但力气极大,这个拥抱让萧长捷感到了裴景和的不安,萧长捷叹了口气,轻拍了拍裴景和的肩膀说:“没事的,师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裴景和这才抬起头,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萧长捷,确认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说:“北羌人没有伤到你吗?你不逞英雄会死吗?你知不知道我多后怕!” 萧长捷笑着说:“没事的,师兄。我没碰到北羌骑兵,他们好像另有目的,在前面一个山谷调了头,往东北方向去了。” 裴景和却自顾自地说:“这次没有事算你幸运,但没有下次了!若你下次再如此胆大妄为!我就告诉师叔!” 萧长捷缩了缩脖子,无可奈何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这么冲动了,你别和我师傅告状。” 他们二人吵吵闹闹地几个回合,两人都没注意到,都护府的支援到了。 虽然他们二人没注意到,但裴景和情急之下已经亮明来身份,当朝一品太傅在此,就算都护府的大都护简凌之在此,也得前来拜会。都护府的小兵们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发了令信。 就连萧长捷也没想到,裴景和的消息居然真的惊动了简凌之。 当萧长捷看到一人一马,带着千人,烈烈军旗写着简字时,她多少有些世异时移的恍惚感。毕竟他们二人上次相见,还是三年前,围歼北羌左单于王帐之时。却不想再见面,她已是这番不人不鬼的模样。 简凌之看到人群中的萧长捷,也是一阵恍惚,还是副将催促,他在翻身下马,向裴景和走来。 “末将简凌之,见过裴太傅。”简凌之并未穿甲,一看便是得了消息立刻赶来的。 裴景和也是立刻回礼,二人寒暄了一阵,简凌之像是才看到一旁的萧长捷一样,出言问道:“不知这位是?” 萧长捷笑了笑,行了个下官礼,恭敬地说:“在下户部林书阳,见过简大人。” 简凌之愣了一下才说:“原来是户部的林大人,大人此次西行,是和裴太傅一道吗?” “是,下官奉命协助裴太傅。”萧长捷说道。 简凌之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卫兵吩咐了一声,便对着裴景和说:“裴太傅舟车劳顿,我已经备下了薄酒,还请裴太傅赏光。” 裴景和立刻推辞:“简大人,裴某此次是微服暗访,希望大人装作不知裴某行踪。也希望大人约束手下士兵,不要将今日遇见我们的事情透露出去。” 简凌之答应说:“裴大人放心,我手下的兵嘴巴严的很。大人的行踪不会从这里走漏,大人的接风宴也办在我府上,只有亲信参加。” 裴景和见状便也答应了下来。 于是一行人便由都护府的士兵护送着,浩浩荡荡回了城。 简凌之一路陪同,将他们一行人送回了都护府。简凌之唤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