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监视的人消失了是有原因的。 没过多久,小笠原花就收到了BOSS的消息让她过去一趟。 BOSS已经很久没联系她了,之前雪莉失踪的时候小笠原花就想直接问BOSS到底是怎么回事来着, 结果被波本拦住, 一想这次有机会可以直接当面问BOSS,小笠原花立刻精神一振, 拔腿就要往基地跑。 然后在即将出门的时候, 梅开二度地被波本阻止。 “等等。”他抓住小笠原花的手腕, 语气不确定地试探道:“你不会准备直接去问雪莉的事吧?” 小笠原花不明所以地点头:“当然啊!” 波本眉头抽动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是不是打算问:有没有雪莉的线索、能不能让你去参与搜寻、等找到她之后能不能从轻发落……之类的话?” 好、好厉害! 小笠原花钦佩地海豹鼓掌:“不愧是波本老师!把我想说的话全部都猜出来了!” 波本脸上却一点被夸奖的喜悦都没有,反而像是早有预想的灾祸突然在眼前发生了一般, 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他强硬地拉着小笠原花坐到了沙发上。 见她一脸心不在焉, 屁股上像是长了针一样蹭了蹭去, 明显心思早就飞走了的模样, 波本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木质的茶几猛地震了震, 连带着整间屋子的地板好像都随之颤动了一下。 小笠原花吓了一跳, 立刻刷地挺直了背,双腿并拢两手放在膝盖上, 正襟危坐。 波本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何时从哪里摸出了一副半框的金丝眼镜架在了鼻梁上,身上气势一变, 紫灰色的眸子透过镜片,无形中也变得更加锐利了几分。 “格拉帕,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 “……是!是什么呢……?” 镜片猛地反射了下光。 “雪莉这件事,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组织在找到她之后还能和之前一样让她继续参与研究工作。你难道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任务吗?无故从组织消失离开的成员都会被视为叛徒, 一旦被找到就是一个字。” 波本扯了下领口, 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 因为眼镜而平添的斯文,又被这一个小动作隐隐泄出些别样的性感。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红笔,在和眼镜一样突然离奇出现的白板上大大地写下一个‘杀’,把它和旁边的‘失踪’画上等号,最后用一个箭头指向‘雪莉’。 小笠原花像是被那个字,又像是被波本的气势吓到了一般,蓦地往后一仰。 “可……”她慌张地为雪莉找着理由,“药还没开发完成……” “以组织的风格,比起让一个对组织不忠的研究员参与核心研究,必然更倾向于彻底埋葬她脑子里的知识。” 波本用蓝笔在距离白板的另一边画了个圈写上‘组织’,和‘雪莉’隔了很长一段空隙,用和组织同色的蓝笔在两者中间写下‘格拉帕’。 他单手推了推眼睛,不轻不重地敲了下白板,沉声考验道:“所以你现在知道,如果你直接去问BOSS你之前想的那些话,会发生什么了吗?” 被这个样子的波本眼风一扫,小笠原花浑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明、明明没感觉到杀气,这就是传说中的眼神攻击吗? ——如果她上过学的话肯定就能明白,这就是怎么教都学不会知识点的差生,被班主任无声凝视后,突然让她站起来回答问题时的惊恐。 小笠原花想了好半天,战战兢兢道:“会……会被骂一顿?” 啪! 笔杆狠狠地拍在白板上。 小笠原花猛地缩了缩脖子。 “回答错误!” 波本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见小笠原花可怜巴巴地瞅着他,被训得唯唯诺诺像是要一头钻进沙发里,这才终于想起现在他眼前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下属。 波本尴尬地咳嗽一声,稍稍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道:“其实也不算完全错误,生气是必然,但他不一定会将这层情绪表达出来。” “所以就是……我不会挨骂?” “是比挨骂更加严重的事。” 波本用红色的笔将白板上的‘格拉帕’圈了起来,画上了一个指向雪莉的箭头。 “BOSS会认为,你比起组织更亲近雪莉,为了她甚至愿意直接挑战组织的权威,有极大的可能会在追捕过程中包庇、甚至是主动放走她——” 波本的笔尖在白板上用力一点,眉宇间笼上一层阴影。 “格拉帕,你是想背叛组织吗?”他问道。 扑通—— 小笠原花:“对不起波本老师,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愚蠢和事情的严重性了,求您教我究竟应该怎么说才能度过难关吧!!” “嗯,当然没问题,毕竟这就是我最初的打算。”波本道,“但你为什么是现在这个姿势?” 小笠原花低眉顺眼地跪坐在地毯上,视线比沙发上低了好几层,她闻言小心翼翼地仰起脸:“不……就是觉得刚才那个气氛,不这么做的话很难表现出我的尊敬。” 波本:“……请尽量用其他的方式表示,现在坐回沙发上。” 小笠原花:“是!” 她麻溜地爬起来在沙发上坐好。 波本趁着这个时间将白板上的字擦掉——反应和原因讲完了,终于该讲应对策略了。 然而接下来的教学过程,简称波本的噩梦。 “……没关系,我们再来一遍。” 在他第十六次重复这句话之后,波本还没说什么,小笠原花看着他越发疲惫的目光已经愧疚得快要哭出来了。 “呜呜呜呜对不起波本老师,是我太笨了,要不然你骂骂我吧!!” 波本按了按眉心。 他已经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