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家宴江老夫人没有出席,江承轻特意邀了江忘眠的母亲袁氏列席,与关守正谈了下两家婚事的细节。 关家人都是急性子,嫡长子娶妻竟然挑了今年内的日子。江家原先给到的都是隔年的好日子,关守正不想再等,就挑了半年后九月的吉日。 袁氏没有多推阻,起初女儿说要招赘她觉得可行,江家的确缺男丁扶持。如今高攀上了关家,她自然更加满意。关珀璧常来江家做客,她哪怕没怎么相处,对秉性还是清楚的。更何况关珀璧和江忘忧是好友,自家这位大公子能引以为友之人,绝对人品出众。 段衍没再纠缠上午的事,安抚了忘忧几句,让他不必太担心老人家,又问了些习武上是否遇到难题。 木有栖习惯了此情此景,段衍待忘忧是真心好,在虎口时他就知道,他不认为此事有假。因此,他并不如顾尹昭那样,认定段衍是杀江父的凶手。他觉得段衍或许和董钧有关系,但说他会伤害江大侠,他实在不愿相信。 “忘忧现在不再需要叔叔了,我很放心,稍后我就先回去了,敏如和立儿都托你多关照。若有什么需要叔叔帮忙的,一切如旧。”段衍最后直接向江忘忧辞了行。 “段叔叔?”江忘忧略微睁大眼有些吃惊,看了看身旁两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稍后送您。” 段家现在没了主母,门主不在,首徒也不在,恐怕只有几位年长的弟子在当家。想来段叔叔真只是想来看看女儿,可能顺便也来看看他。江忘忧没有多说什么,饭后一路送了段衍出金陵城,才打马回程。 顾尹昭再次确定了,在忘忧心目中,这位段叔叔可能比他二叔更像他父亲,若不是铁证如山,怕是他都不会怀疑段衍。 江忘忧回来时,在江家听学的孩子,和自家的弟子都围在室外演武场,看顾尹昭和方友道一战,木有栖也抱剑在一旁观战。 他过去问了才听说:“关宗主说他还要住一阵子,愿意留下来听学的便不是没胆子的,让我和顾兄不用回避。” 江忘忧没再多问,他扫视一眼,发现连几位姑娘家也站在一旁看着。 顾尹昭看他回来了,没再耽搁时间,很快击败了方友道,说了承让。 “忘忧,你要和木兄打一场吗?”他结束后替他们约了战,“木兄,别藏着掖着,让江兄看看你的真实水平。” 不知他是何用意,江忘忧看了木有栖后,点头走入了圈中。 方友道看他们下场,站到一旁打算好好看看。 上次他们练过一回,江忘忧还是按以前对莫无妄的了解进行的对招,这次他没有留手。 没过多少回合,他就理解了顾尹昭所说,对方进步远比他要大,这让他颇为吃惊。 木有栖一直想酣畅淋漓同他打一场,现在没必要隐瞒身份,他便认真比了一场。 虽他们两家的剑法并不相克,但莫家的软剑也以多变为特色,尤其是剑身本就可直可屈,木有栖又精于变通,内力也更深厚些,让第一回尽力同他对战的江忘忧措手不及,渐渐落入下风。 木有栖弹开忘忧的长剑后,看他住了手,自己也收了剑。 “你以为他打不过那个何素?太小瞧木兄了吧。”顾尹昭笑道。 江忘忧不确信他一定能赢,但或许是他失算了,木兄未必会输。 “这事之后同你细说。”木有栖并不是想瞒他,只是从他说破身份,之后一直没寻着空闲长聊。 “你打不过他,他打不过我,忘忧,晚上跟我练吗?”顾尹昭摇着扇子约战。 江忘忧点了头。 围观群众有的眼神交流,有的交头接耳,张灵风就很直接,惊讶着走过去就说了:“木兄你这功力,一日千里啊……” “只是有些机缘巧合。”木有栖看到他熟悉的笑脸,忍不住想同他去喝酒,打听下消息。 “我最爱听奇遇记了,有空喝两杯吗?”张灵风同感,笑问道。 “去江兄院中吧,他多了去的好酒。”木有栖说时看了忘忧一眼,看到他惯常点了头,不禁很开心。 “说来你上次受过的家法,好了吗?”回去路上,前面的顾尹昭还很担心问了句。 “小伤,好了。”江忘忧简短作答。 后头正跟张灵风碎嘴的木有栖顿了顿,听过后才继续:“这么说你们别苑那边就没两个人了,要不要搬来江家住,挤一挤也不是住不下?” 张灵风干笑了两声:“木兄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江兄也是,你说什么他都不反对,稍后你给我问问,还有清清她们。” 江忘忧听到了,回头答道:“我会让家中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