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忧愣了片刻,低声问道:“你们不会如此?” 莫无妄点了个头,继续笑道:“你没做错什么,你生性如此,这也是我与顾兄喜欢你,与你成为知交的原因,你无需为此自责。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们为何那么做,能接受我们的做法。” “我明白了,多谢你,莫兄。”江忘忧豁然开朗。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秉性,和为人处世的方式,只要能互相尊重,互相接纳即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确多虑了。 “不必言谢。”莫无妄换到了上风口挡住人,他不知为何总感觉忘忧身子单薄,“冷吗?” 刚泡了热水,又喝了热酒,忽然就出来吹冷风,莫无妄有些担心。 江忘忧摇头失笑:“我又不是个弱不禁风不习武的女子,莫兄你未免怜香惜玉过头了。” 莫无妄干笑了两声,他现在可没空怜惜什么女子,所有心思都花在眼前人身上了。 “这件事…会怎么收尾?”江忘忧不晓得他们素来是如何处理这种事情,好奇问了句。 “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吗?”顾尹昭还没到就接了话。 “顾兄,没事吧?”江忘忧看他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稍微放了心。 顾尹昭一落地就张开双臂:“先让我抱一会。” 江忘忧立刻后退躲开。 “他抱了你下来,我抱一下不行吗?”顾尹昭很委屈,跺了下脚。 江忘忧这才意识到刚才是莫兄抱了他下山,转头看了带笑的人一眼,脸上顿时浮过绯红。方才情况紧急,他真没注意到这一点。 “不行。我打算如你方才所说,未免你越陷越深,多提醒你注意你的言行。” 莫无妄在一旁笑出了声,边笑边开口道:“说得好。” 顾尹昭放下胳膊拉长了脸,恨恨丢了句:“那你怎么不打击下他?让他给你道歉?” 江忘忧看了戛然而止的莫无妄一眼:“莫兄又没做什么,你少拉人垫背。” 顾尹昭气急败坏,忽然道:“哎呀,我好像伤了腿,忘忧你扶我一下。” 江忘忧审视地看着他,选择了退后避让:“你没有。” “我来扶你,顾兄。”莫无妄主动想接这个活。 顾尹昭挥手让他靠边:“不用你。” 三人追赶说笑着下了山,回到玄苍宫已是夜深。他们本打算就在山上温泉山庄过夜,这么晚回来也没惊扰家里人,很快各自回房睡了。 躺床上,江忘忧才想起来,他还没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顾兄是故意打岔的吗?这样一想,他更加担心了,想着隔日非得找莫兄问清才行。 顾尹昭回房后,很快在自家翻了院墙,去寻了秦绝。 “你去盯着,黎成勋不能死,若黎掌门作伪,你来回我就行。”简单说明情况后,顾尹昭吩咐了秦绝去办此事。 “少主,您怀疑杜公子会从中作梗?”秦绝多问了句,否则杜景送黎成勋回去,如何会有变故? “不一定,说不准,等你回话。”顾尹昭看人走后,想了下是否喊暮青来作保,想过后又算了。 杜景应该没问题,虽然杜老爷子很喜欢他这个认的义子,但他毕竟并不真的姓杜,杜景再蠢再莽撞也不至于真嫉恨他。至于秦绝,还不知他的目的为何,所以这是个一石二鸟之计,等结果就好。 即便当真和黎家闹翻,以现在玄苍宫的实力,灭一个黎家绰绰有余。只是现在忘忧在这里,他不想做太狠毒之事,不希望他多想。 隔日,江忘忧照旧在卯时醒来,独自用完早饭后,顾流芸来请了他过去叙话。 “昨晚之事我已听说,敢问江公子会如何处理此事?” 江忘忧诚实以告:“那位黎公子试图偷袭射杀顾兄,用心险恶,此种小人应小惩大诫,使他产生畏惧之心,才能免除后患。” 顾流芸点头问道:“那江公子所说的惩戒,具体指什么?” “黎家应有自己的处罚办法,我也不知,你们这里的帮派一般如何惩处自家弟子?” “不知江家或其他中原门派,如何处理这种事?” 这倒是不难回答:“若是江家人,会依家规杖责五十,辅以自省。在他真心悔过前,杖责会每日持续,除非身体受不住。不过,江家从未出过这种人,这条家规并未执行过。至于江家弟子,若做出这种事,江家杖责三十后,会将人逐出师门,交由对方处置。” 顾流芸低笑了一声,接着问:“那江公子猜,我们会如何处理?” 江忘忧想不出来,摇头不答。 “那位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