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说这样的话可能不恰当,但还是恭喜你,跟莫兄经历了许多,也能算有所进展吧?”看她半天不开口,江忘忧自己喝了口茶,言不由衷道。 关若尘这才放松表情,低声笑道:“我没说出口的话,你都能懂。的确如此,这一路我对他有了更多了解,所以我才那么感激你。我现在懂了,你为什么两头都不想放,他真的很好,比我以为得还要更好。” 江忘忧脸上神色不变,只稍微低下了头。他倒从没想过,莫兄这个人好不好,有多好。他只是很早就发现,他们很合得来,他只要见到莫兄,心情就会变好。 “那是好事。你放心,你带来的遗体,我们已经着手尸检。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到时候,莫兄不必再躲,自然能行走在阳光下。”更何况,江忘忧认为,关家或许不会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他姑父那个人,自己说了就算数。 关若尘眼睛更亮了,她没想到忘忧会如此安慰和鼓励自己,听起来他真的已经放下了。 “希望如此。” 送走了客人,江忘忧坐在原地没动,很久后才松了口气,也放松了握紧的拳头。 他永远无法如君卿这般,事事以他为重,在他经历那些伤痛难受时,陪伴在他身侧。既如此,他就不该自私地坚持不放。他该做正确的事说正确的话,哪怕会让自己难受,至少,对君卿和莫兄,更好。 劝服自己后,江忘忧颓然起身,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家中事务。 没过多久,江湖上又有新的风声,说是方家传出话来,莫无妄已经离开青冥山。 好容易安下心来,帮未来嫂子提前熟悉关家的关若尘,听到这个消息,又蠢蠢欲动起来。 江忘眠和江忘忧都没有留她,留不留得住两说,留下来怕是也没心思再说关家的人事,难免错漏。 江忘忧和她约好,最迟八月中,她必得再来一趟,至少把最重要的部分,交代给眠姐。 “放心吧,做妹妹不过关,至少做闺中好友,我还是靠谱的,让眠姐不用担心。”关若尘说完,补了一句,“再说,眠姐进了关家,有我哥和我罩着,谁敢找她的茬?” 江忘忧对这一点倒是放心的,姑父应该会很满意这个儿媳,想必也会护着。 关若尘这次离开,还记得给两边寄信,江忘忧常收到她从各地送回的消息,只是,并没有一次是好消息。或许是莫兄有意避着他们,君卿一直没遇上人。 因关若尘行程不定,江忘忧不需要给她回信,倒松了口气。违心之言,少说为妙。虽然不是谎话,每次说出都会自伤,实在令人伤神。 他们都牵挂的人,此时其实就在西南地区游荡。 不管是灯下黑也好,还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也好,莫无妄离山后,并没有逃往远方。 他是分析过的,他作为莫无妄露面最多的时候,其实是一年前的虎口新秀大会,西南地区参赛的门派是最少的。应该是因为二十多年前,他父亲将西南地区诸多门派灭门,经过了这些年,仍旧元气未复,并没有多少闯出名号的门派。 安庆阁何家参赛弟子和同行人员是最多的,但基本都折在了那一夜的岷山。这样一想,整个西南地区,能认出他的人寥寥可数,既如此,何必逃往别处? 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小村,就在阳南和滁州之间,好像有种在危险边缘尝试的错觉,其实他过得很安逸,听到啥是啥,有事做就做事。他每日都会提醒自己,不惹事,少惹事,至今平安无事。 近来就要入秋,他得赚点银子做身厚衣裳,所以开始给村里干活,很不巧就遇到了点事。 村里有个孤寡老人龙婆婆,早年丧夫丧子,到了风烛残年,一个人勉强糊口。莫无妄觉得跟她不相上下的凄惨,毕竟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又身无长物,没地没房。所以有时候会去照顾下老人家,帮忙干点活。 这一日,他干完村里的活,就又绕过去,没料到撞上几个无赖,正在欺负老人家。 一行三人,两个站在后面嘻嘻哈哈笑着,最前面那个正乱扔乱砸龙婆婆家里的物品。这家里统共没几个好物件,这番折腾还得了! 莫无妄看到老人家倒在一旁,半坐起身眼中嗜泪,口里断断续续说着:“别…别……扔了……” 那小痞子正拿起婆婆下地摘菜的小篮子,开口道:“让我不要扔,总得给我点什么,让我们兄弟手里不再空空如也吧?” 他说着就又扔开那个篮子,莫无妄进门顺手接住了,过去扶起老婆婆。 “你是什么人,哪里冒出来的,想干嘛?给这个老太婆撑腰吗?”三人你一句我一句问道,想来是第一回见到龙婆婆家里有年轻男子。 “我是过路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