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畔拿过竹篓,将蛊虫装入其中,封死竹盖,又微微转身,将之搁上床头案几。 却在这时,她忽觉颊边涌来一阵急促而灼热的鼻息,不等反应过来,已被他压在身下,陷入缠绵。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不曾历过人事,面对这种情景,生涩而又恐慌,眼睫轻颤,蓦地落下一滴滚烫的泪珠。 “我亲眼见过她受的苦,又怎么会用同样的方式,再伤害你?” 这是他亲口对她说过的话。 一路走来,始终温润守礼,不曾逾越分毫。 可如今令他意乱情迷的,究竟是这奇诡的女儿香,还是因为蛊虫? 又或是其他? 苏采薇不愿再想,随着那点隐秘的痛感传遍全身,缓缓闭上双目,任那狂风骤雨,颠倒红尘,情迷意乱。 海棠着雨,香晕眼缬。 一场欢情过罢,少年沉沉睡去。 苏采薇捻过一角衾被,掩在胸前,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床头装着蛊虫的竹篓,又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宋翊。 一如往常,眉目清肃如风,仿佛方才的放纵只是一场梦。 “早知不同你去宿州了,”苏采薇俯身拾起衣物,笑容惨淡,“在哪待着不好,偏偏看上了你。” 她穿起衣裳,又看了他一眼,想着既然不想被他知道,总要做好伪装,便将他的衣裳也整理好,一件件替他穿上。这才匆忙拿起蛊虫,匆匆离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