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射向三青鸟的箭矢被截断,许久未曾现身的羽化者再度出现。
战火不再仅仅是宇宙之中了,黑雾在涌动,年轻的猎人对这个打扰祂兴致的生灵满是不耐,祂开辟了一片猎场,要将羽化者视作猎物猎杀!
这个宇宙相当特殊,即便是狩也小心翼翼。
无垠黑雾之中,宇宙如海中泡沫浮泛不定,数量多的不可计量,可有的泡沫因为其中诞生的生灵而成为不朽的宝石,这些宇宙早已被至尊们列为禁区。
狩虽然不知道这个宇宙诞生了谁,却知晓这个宇宙便是禁区之一,只有禁区的物质宇宙与时间线会呈现出坚韧不朽的质感来。若非宇宙内部出现了虹之星彩的道韵,狩很难以本体抵达这里,这也是祂成功狩猎三青鸟的机会。
因为一个生灵的诞生,对于至尊而言泡沫般的宇宙结构变得稳定,可以随意摧垮的世界变得坚硬,就连隐藏在这个宇宙里的时间线也难以改写。对于那种生灵来说,整座宇宙的过去未来都是祂生命线的一部分。
没人愿意冒犯一位神秘的强者。
这也是狩采取的铭文并无太大破坏力的原因。
星空彼岸,包裹在晨曦之中的生灵拧断箭矢,以金色烈焰炙烤为无形。他与狩遥遥对立,姿态轻松,拦下这一击对他显然不算什么。猎人将长弓背在身后,拔出猎刀,对付这种存在,祂的箭术不起作用。
从遭遇至此刻,二者连灵的碰撞都没有产生,可猎场已经降临,将这片宇宙刨去,置于宇宙之外。至尊间的斗争不能在宇宙中进行,这是契约,虽然在九州之战后这个契约被撕毁了许多次,也有许多宇宙因此毁灭,但这片宇宙是禁区,在能压倒至尊的强权下,每一位至尊仍然默契的遵守着契约,谁都不想大难临头。
暗处,已经有人来到观众席准备观看这场大戏了。
“不在宇宙里打啊,这小人岂不是白捏了?”有人遗憾。
“虹引发道韵,我们才能在这个时间段里来到这个宇宙,即使是一具化身能做的事情也很多了。这可是禁区,我们都多久没有发现一座禁区了?那么多宇宙,三青鸟唯独藏在了这里,你说会不会是西王母的?”
“不像。”
“一共才八座禁区,不是西王母那这座是谁的?”
“像是新的,从来没见过。”
“你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开过这种玩笑,也许又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晓的大事呢。”
黑雾藏着数不尽的视线,那些或打量或好奇的目光扫过这个宇宙,在确认它是否与记忆中的禁区对的上号。
观众席上的各位没有再纠结禁区所属的问题,这对祂们同样没有意义。祂们看向宇宙外伫立的猎场,其中猎人在进行狩猎,只是这一次究竟谁是猎物还留有疑虑。
“你觉得狩对上黎仙有几成胜算?”
“关心这两位的结果,不如关心一下三青鸟之一竟然在这个宇宙么?这位心大的尊者甚至就在大荒中藏匿着,如果不是狩曾经击伤三青鸟,在其体内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标记,我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还发现了新的禁区。”有声音补充。
“别说禁区的事了!”
“那又如何?知晓三青鸟躲在这个宇宙里又怎样,你亲自下场去抓么?”
“哪里敢,何况黎仙显然是站在三青鸟这边的,我可不想因为一件无意义的事惹恼了他。”
“但一位羽化者如何能堪破黑雾察觉到虹的道韵波动,他甚至来的比狩还快。”
“这个我知道,羽化者肯定早知道,就等狩来呢!”
“你知道个屁!我们都瞎了,一个羽化者何德何能预知时间线的未来?”
观众席上七嘴八舌,乱成一锅粥,明里暗里的视线,明里暗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嘈杂不堪。
至尊们已经在吵了起来,混乱程度与狩的猎场不相上下。
直到一个平静的声音撕开混乱无需的音调,令其他声音沉默。
“如果他有宙法呢?”
…………
至尊狩的猎场,亦是这位猎人道韵的具象显化。
猎场外是涌动的黑雾,但猎场中是一片无垠的大草原,隆起的山坡,半人高的杂草,以及草原尽头那炙烤草原的红日。
一个瘦长的人影镶嵌在红日里,手握弯刀,骑着骏马。
骏马的嘶声宛若雷震,肉眼可见的黑云笼罩红日,从天空的尽头飘来。
空气中裹挟着浓郁的水汽,这里要下一场大雨。
李熄安面向风吹来的方向,曦剑已出鞘。
当乌云笼罩整个草原,骏马的嘶声终于成为真正的雷霆!轰隆巨响下,如一扇大门在云层深处打开,放出了海潮般的落雨。大雨咆哮之中,马蹄高高跃起,带着它的主人朝着李熄安冲来,雨幕里有远古的歌声在颂唱,那是牧民的歌谣,在至尊狩诞生之前,祂便唱着这歌谣用弯刀夺得猎物的性命。
李熄安站在雨幕里,雨水触及他的羽衣被顷刻蒸腾。
至尊的战争往往会回归万灵斗争最初的模样。
狩的来袭就像一位普通骑马的猎人那样自然平凡,但其中蕴藏的杀机与道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