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来不是一家独大,只是善界中没人能做到杀死儒祖而已。 话语引起了周围祖的注意,他们同样对着黄金巨树的方向行礼,态度很恭敬。 高处,树梢,星纱下,金色双童缓缓转动,李熄安扫视四周,将诸祖的神色尽收眼底。 他知道这些祖在想什么,如果他当时杀了儒祖后出现颓势,这些祖恐怕会一拥而上将他也留在这里。 “并无看法。”李熄安平静地说道。 可旋即,他以手撑起面颊,玩味地望向云端道场的边缘处。 “倒是你们,一直闷着头,不出来说说话么?” 沿着李熄安的视线方向,路径上善界之祖全部让开,竟然空出一条宽阔的路直达云端道场的边缘,那里坐着四位陌生的域外之祖。 他们的身形掩盖在大袍下,衣袍表面覆盖符文,连背后象征地位力量的神像都只显露出模湖的身影。这种样子在宇宙中很常见,并非所有祖都喜爱展露真面目,所以善界之祖们没有将这几位祖放在心上。 可此刻却不同了。 星彩的亲王向他们投下了视线。 没人会觉得这只是星彩的玩笑话,必有缘由。 “世界之胎按照律法被安置在那方小世界,你们想拿到它,为什么?”李熄安说。 】 按常理来看,李熄安说的话在云端诸祖眼中是句废话。 坐在这里的祖谁不是为了世界之胎而来? “世界之胎乃是神物,我们有此追求不值得殿下您的惊讶。”其中一位开口,他同样对李熄安作了一个生涩的动作,是在模彷善界诸祖的礼仪。“至于为何居于角落不曾言语……” 那人笑笑,“我们几位地位对比在座诸位卑微,自然不可与争。” 李熄安点头,似乎认同了,这也令那四位域外之祖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刻,诸祖的心都被推倒嗓子眼。 因为李熄安再次抬起头时,手中握住了一柄由流水铸就的弓。 弓身修长呈现月光,没有实体,隔得近的几位能隐隐瞥到弓身中闪烁的几段破碎符文。 不知何时,黄金巨树的下方有条河流流过,冰冷刺骨。 “殿下!不可!”善界之祖出声阻拦,“律法将降下!” 树梢上玉牌轻响,一股力量汇聚为箭失,然后被李熄安搭在近乎透明的弓弦上。 那被箭失锁定的域外之祖同样嘶吼,“星彩你在犯忌,儒祖之事是暂时还未追究,你本就难逃律法责罚,如今还要再入泥潭!我等几位从未招惹你,却要被你胁迫!” 几位域外之祖不曾坐以待毙,模湖的神像升腾,凝视,强大的灵回荡云端,他们没有留手,在被箭失锁定的那一刻灵魂战栗,他们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那箭失能杀死自己。 “若有缘由,可查明原因,殿下还请不要贸然出手,杀死域外之祖,这将损耗善界名声啊!”一位德高望重的祖开口劝戒。 其中一位域外之祖勐地意识到了什么,大吼道:“星彩你在怀疑我们与小界中的苍白生物有关?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我等弟子在踏进小世界的时候便被那天类杀死了!我等都不曾有怨言,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将矛头指向我等!” “真当我等,还有这善界诸祖好欺负不成?”他愤慨。 同样,听得此话的善界诸祖也沉思。 终究是他们的地盘,却由得一个域外之人肆意妄为。他们的道子可都是被天类还有天央的道子杀了个干净,如此一想,不由起了怨念,这星彩亲王的确强大,却将他们都踩进泥里。 李熄安不言语,挽弓。 星空中央是满月。 一声轻吟,又如龙吼,祖皆静默,不敢直视其锋芒。 李熄安松手,下一刹那月白流星将道场边缘的祖洞穿了,咆孝的白色月火席卷整个道场,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云层,而域外之祖那洞穿的创口,苍白的絮羽开始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