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安回想苏月邻降临时那张纯情小鹿似的脸,摇头。 “可能那人观测有误,知晓我拥有宇法的生灵少之又少,六枚骨甲,对方可能便是算上了我,还有一枚骨甲没有被消耗掉。” “不可能。” “如此笃定,究竟是什么人?”蝼起了好奇,同时升起警惕。 “你可以将她理解成……九州本身。”李熄安缓缓说道。 蝼听闻,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她不可能出错的,一定是有哪一环出现问题了。实话告诉你吧,蝼,我在大荒圣路中引动宙法时发生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好像有东西盯着我,就在我铺下的时间迷雾中。但这怎么可能呢,时间迷雾,除了我之外还能有什么东西?” 李熄安在心中补充说道,而那种打量的眼神绝不是天央的司命时律,更像一种古老至极的蛇,从背后盯着他,那目光阴冷暴虐。 “有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李熄安将杯中之酒饮尽。 他最近的感受到预兆很可怕。 全是血色。 好像那东祖神说过的话即将成真。 宙法将引来某种不知名的东西,绝非善类。 “走吧,出去走走,将你从璃幽的紫水晶中打碎解脱可是费了我一番功夫,该活动下筋骨了。” 李熄安起身,掀开门帘,恰好傍晚最后一抹余晖消逝在他手中,隐没于大地尽头。 太阳的光芒离开后,星光便一下子璀璨起来,月光倾泻进屋子,让李熄安周身环绕一层莹芒,那白发在月光下甚至接近透明。 蝼摩挲着下巴,打量这头老龙。 他突然觉得南烛这一头的白发还挺顺眼,像那什么……什么…… 哦,嫦娥。 ………… 晚风拂过草地,晚间青草形成墨绿色的涟漪。 灯火点亮在远方,人们正在忙碌。 抬头便是星空璀璨,月华流转。偶尔会有从草原深处打猎回来的猎人,在经过李熄安的位置时会特意下马向他礼拜祈祷。 “挺漂亮。”蝼说道。 “是啊,很安宁的景象,但这不妨碍我将来摧毁它。” “你就不能平和点么?”蝼点明李熄安杀气过重。 “你知道我怎么打碎紫水晶的吗?从宏观时间来看,我耗费了十年,但实际上我耗费了一百年。看到这里的牧民了吗,这一部族名蝎火,我来到大荒不久遭遇了蝎火的守护蛮神,我杀了他,取而代之,在此安定了二十载,恢复了大部分修为。” “竟然如此麻烦?”蝼始料未及。 “打碎不算麻烦,不伤到你才是麻烦事。” 蝼一愣,开口笑道:“噢!太行龙君,我真挚地向你表示感谢!” “我要用皮鞋踢你的屁股。”李熄安也笑起来。 “二十载时间,圣路不会出问题吗,璃幽也该回来了,到时候整个大荒都会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蝼抬头看向头顶的星空,其中一片紫色星云仍旧瑰丽。 “璃幽还没有回归大荒大地,星空仍是固化的。而且,就算璃幽回来了,她可能也不会揭露我们。” “为什么?” “她需要我,不会让我这个时候死在大荒。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想靠我登临归源律道。” “归源……”蝼念着这个令人敬畏的名号。 “你如今如何能涉及到归源律道?如果璃幽她能靠自己登临归源,她早就不是十祖神了,连她都对付不了的人物,你和那玩意扯上关系不是死路一条么?”蝼沉吟。 “她等着看一场好戏,而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在意她的谋划是作茧自缚,何况我未必没有后手。” 蝼神色古怪地看着李熄安,心想你面对璃幽还有后手留在大荒做什么,回九州打完纯阳大伙安居乐业好好发育,过个几百万年再出来拼不好吗? “只是能保全此身的后手,我们毕竟在宇宙毫无牵挂。纯阳孚佑若是无法战胜,便是九州陷落,两者不同。”李熄安似是看透了蝼心中所想,开口道。 “以我现今的力量,还可以回溯一个时辰的长生者。”李熄安回首。 “一个时辰,离开足够了,但你说面对纯阳是几分胜算?”他顿了顿,“零成,毫无胜算。我过去的形象是定数,无论我现世的实力有多强,回溯的过去身是不变的,也就是长生者自始至终都是天竺崩塌时的那位长生者,他只能拦住纯阳孚佑,让其退出九州。” “但纯阳孚佑真身亲临,一个时辰,便只能拖住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