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南域,天火七百二十柱下。 无人能够想到,天火柱钉穿大地,在地底熔岩连成一片,封印着某种东西。 一个茧。 被火焰与翎羽包裹的茧。 在焚天被杀死的那一刻,这枚茧颤动了一下,表面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耀眼,甚至严丝合缝的火焰翎羽出现了一丝裂缝。 她醒了。 目光下移,羽茧的火焰形成成灯盏,灯盏的中心蜷缩着一个正在涅槃的羽类灵魂。 那只羽类是焚天的本体。 她被杀死后,灵魂来到了这里。 在羽类死亡后,灵魂会在火中新生,而原先的身躯会逐渐枯萎,其中蕴含的力量会随着灵魂的远去一并离开,这才是常态下羽类涅槃的情况。数千万年前她被一支极寒的箭矢钉穿,灵魂之火被封锁在躯壳中无法重新燃烧,这一困便是一段极其漫长的时光,不然她那具身躯早已湮灭,灵魂迎来新生。 所以羽类并无畏惧死亡,尤其是她们这些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家伙。 “我说过,你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她看向那蜷缩在灯盏中的焚天。 “如何,那头赤龙。这渴望了无数纪元的归源之火真的落在你手上,你的表现也不过如此嘛。” “那头赤龙背后有一位至尊!” “虹吗,我知道,以前也是个响当当的寂照至尊,如今连残废都算不上。我引你去试试这虹的目的,难以想象,虹竟然忠心耿耿地像条狗。看来如今的九州还有高人,不劳我费心。” “你引我过去?”朦胧中,灯盏里响起回应。 蜷缩在灯盏中的焚天有所感应般,她怒喝道:“你对律法做了手脚!不,不对,我才是火之归源!你现在只是因为涅槃不死而已,没了九州,没了律法,没了昆仑,少鵹你什么也不是!” 三青鸟之少鵹,昆仑神使,亦是昆仑统帅。宇宙万族皆知晓其为昆仑寂照之下最强战力,寂照不常抵临尘世,所以昆仑之事物外敌,大都由这位少鵹处理,凰火之下,十死无生。 当初攻打九州时,这样可怕的生灵却失踪了,让不少慑服于少鵹阴影的存在有了底气。 再次出现,已经是九州坠落千万年以后,那时九州坠落的时间虽然短暂,却是无法逆转的局势。那时候少鵹没有复仇,也没有去天央企图夺回昆仑龙脉,而是隐藏在了大荒南域深处,以天火柱封印己身。 知晓者唯有焚天。 “可你不还是很怕么?听你的口气,还怕的要死呢。”她懒洋洋地说道。 “我现在的确什么也没有了,但我还是少鵹,你焚天……敢在我面前道一声‘焚天’的尊号吗?”无形的压迫感从灯盏各个方面挤压涅槃焚天活动的空间。 “不过律法的确有问题,但有问题的何止律法啊。” “少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少鵹笑了笑,“你是归源之火么,你真的打心底里认为你自个如今是归源之火了?” 焚天彻底慌了神,在这还是羽茧状态的少鵹话下,她竟然从内心深处涌出了恐惧。 “羽类涅槃重燃之火若是想通,可生杀予夺,你在宇宙中遇见了我,不正是想不为人知地私吞火之归源么?得益于羽类涅槃,你想让这个宇宙认为你是我,在行动前你不确定这究竟能否成功。事实上在你的确成功了,你在宇宙万民眼中是伫立无数纪元之上的归源之火焚天,归源律道中的佼佼者。” “羽类涅槃重燃之火若是想通,可生杀予夺,你在宇宙中遇见了我,不正是想不为人知地私吞火之归源么?得益于羽类涅槃,你想让这个宇宙认为你是我,在行动前你不确定这究竟能否成功。事实上在你的确成功了,你在宇宙万民眼中是伫立无数纪元之上的归源之火焚天,归源律道中的佼佼者。” “你心满意足。” “但是,你从未想过一个问题。”少鵹的话停下了,她在笑,嘲笑。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焚天好像突然理解到了什么,嘶声道,分明是正在新生的凤凰,此刻却像一个走向坟墓的尸体。 “涅槃中动的小手脚,你能窃夺律法不假,你如何能修改整个宇宙的认知呢?”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从羽茧中伸出,抓住了灯盏。 少鵹俯视灯盏中的焚天,目光仿佛看着一个正在孵化挣扎的小鸡。 “答案是……我干的。”少鵹那对眼角微红,形如丹凤的双眸微微翘起。 “不可能!当初你被至尊狩重创了,不过刚刚涅槃无比虚弱,我那时一羽便战胜了你,将你击落,带回大荒埋在南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