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得好死……” 听着壮汉的话,夏倾歌不由冷笑了一声,她那双眸子里,也迸发出几道冷光。 牵着小男孩的手,夏倾歌带着他,一步步走向壮汉。 “苍天有眼,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不得好死。” “哼……” “现在,你还要坚持说你是他爹?” “老子本来就是。” “好,”夏倾歌微微点头,缓缓开口,“你只要能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相信你是他爹,我可以让我的人放了你,并送你二十两银子,算是赔礼,当然,这孩子和他姐姐,也可以跟你走。” “姐姐……” 小男孩看向夏倾歌,声音里满是慌张和忐忑。 夏倾歌闻言,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 “别怕,”话音落下,夏倾歌便又看向壮汉,“你敢吗?” “老子有什么不敢的。” “但愿你不会后悔,因为……如果你撒了谎,你就等着断手断脚,去府衙挨板子吧。” 这话,夏倾歌说的轻描淡写,可那里的威胁,却十分浓郁。 她也不再给壮汉思量的机会,她冷冷的开口。 “第一,你是做什么呢?家境如何?” “老子是货郎,家境虽然不好,可吃穿上却没亏待过两个孩子,也就他们娘那贱人不知足,不知老子的好。” 男人回应,理直气壮。 夏倾歌不置可否,只是缓缓继续。 “第二,你女儿多大了,是什么病?” “她十一岁,从小身子就娇弱,大夫说她是早产,娘胎里带来的虚,得慢慢调养,老子拼命赚银子,一大半都填补到了她的身上,奈何效果并不明显,她的身子越来越差,大夫说活不了多久了。” “听着倒像是那么回事。” 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夏倾歌随即又问道。 “第三,有没有大夫告诉过你,你女儿脸上的红斑,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那是一种毒。若是毒素清除的早,还有恢复的希望?” 听着夏倾歌的话,壮汉下意识的看了躺在地上的女孩一眼。 女孩的脸上,确实有一块红斑,巴掌大小。 他的眸子不由的暗了暗。 “你胡说,我女儿脸上的才不是毒,那就是胎记。我是老实本分的小生意人,从来没得罪过人,我女儿怎么可能中毒,你别胡说。” “是你胡说还是我胡说,想来大家很快就能知道了。” 夏倾歌说着,拉着小男孩又上前两步。 “第一,你说你是货郎,家境不好,却没亏待过孩子,那你可知道,这孩子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料子的,价值几何?” “我……那是老子给他买的最好的衣服。” “你买的?” 夏倾歌冷笑,她不紧不慢,娓娓道。 “浣月以北临江的徽云镇,产云蚕得云蚕丝,辅以专有的缫丝技术和刺绣手法,使得云中晓月的布料极负盛名,那一匹布料,至少要上千两银子。这孩子身上的袍子虽破,却是实打实的云中晓月,折算下来至少百两有余,你确定是你这个货郎担负的起的?” 听着夏倾歌的话,壮汉的脸色不由的变了变。 他不禁有些慌。 之前,他也只是看这男孩长得好,才打算动手的,他最近缺银子,这孩子若是卖出去,说不定能有个几十两的赚头。 可没成想这臭小子的一件衣服,就要上百两。 早知如此,他就换个路子了。 正寻思着,壮汉就听到夏倾歌再次开口。 “第二,你说你女儿十一,是身子虚,你还说你为了治他的病,花了不少的银子,这话听的人感动,可其实躺在地上的女孩,不过是落水受凉引发的高热而已,服了药退了烧,很快就能好。她的身子不虚,虚的……应该是一些人的心。” “你胡说,她是我女儿,她……” “是不是胡说,试试就知道了。” 轻蔑的瞟了壮汉一眼,夏倾歌拉着小男孩,转身到躺在地上的女孩身旁。她拿出银针,缓缓看向小男孩。 “信我吗?” 小男孩闻言,重重的点头,“信。” “那好,帮我扶着你姐姐,让她依偎着你坐起来。” “好。” 小男孩迅速动手,将他姐姐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