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俞亮的话,夜天放也不卖关子。 “沈小姐清丽可人,知书达理,本宫看着,她比养在皇城内的大家闺秀还要好。” “太子爷抬举小女了。” 夜天放闻言,缓缓摇头,“本宫说的都是实话,只可惜,令爱对战王情有独钟。” 战王…… 沈俞亮听着,眉头有一瞬的微蹙。 虽然他只是个小县令,可他对朝廷的事,也不是丝毫不知,虽然他将沈欲语送到左相府,有让左秋成夫妻二人,帮忙寻觅一家好亲事的心思,可他却没想要攀上皇家,走的那么高。 战王夜天绝,是何等荣耀显赫的存在? 就凭沈欲语那样子…… 不是沈俞亮自贬,是沈欲语与夜天绝,真的不般配。 那绝非个好去处。 沈俞亮心里正寻思着,就听的夜天放又道,“不知沈大人,对令爱与战王之间的事,是如何看的?” “微臣惶恐。” “呵,”夜天放勾唇一笑,“在本宫面前,不必如此,闲话家常而已。” “是。” 低声应着,沈俞亮却是没有再开口。 在官场久了,他知道什么是言多必失,夜天放是个什么性子,他心里也有几分认知。 人说:伴君如伴虎。 夜天放虽不是君,可却是切切实实的龙子,是个笑面虎。 他的笑和好,如何能当真? 见沈俞亮不开口,夜天放的耐性,也一点点的消逝,脸色暗沉下来,他直言道。 “沈大人是个实诚人,更是个谨慎的人,你既然不开口说,那本宫也不逼你,索性由本宫来说好了。令爱清丽可人,是个难得的女子,只可惜她看上的是清冷战王,一腔感情错付,只落得个身陷囹圄,连左相也保不住她命的下场。沈大人……这,你可知晓?” 身陷囹圄…… 听着夜天放的话,沈俞亮的身子,不由的晃了晃,他眉头紧锁。 “太子爷,此话当真?” “嗯。” 夜天放点头,随即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扔给沈俞亮。 沈俞亮将信打开,便见上书一列小字:沈欲语夜探战王府被囚天牢,战王对之动刑,现危在旦夕。 这是夜天放特意让人从密信中,摘出来的信息,另外书写的信件。 当然,真伪只有他知晓。 沈俞亮看不出什么来,他能知道的,只是沈欲语要死了。 沈俞亮的手微微颤抖,他将信一点点攥紧,许是内心的波澜无法平静,他许久都没有开口。 夜天放也不急,他静静的等着。 半晌,沈俞亮才道。 “太子爷,小女年幼,不知深浅,虽然行事有失分寸,但罪不至死,还请太子爷出手救小女一命,微臣感激不尽。” 听着沈俞亮的话,夜天放不由朗声笑了出来。 人,都是有软肋的。 只要掐住了软肋,就没有拿不下来的硬骨头。 心里得意,夜天放低声道,“沈大人,本宫今日来,就是想救沈小姐的,甚至,本宫不但能保下她的命,还可以许她太子侧妃之位,给她无限荣华,只是希望,沈大人能帮本宫做件事。” 话,夜天放说的轻巧。 可浸淫官场这么多年,沈俞亮怎么会不明白,只怕夜天放让他做的事,并不那么好做,一个弄不好,是会掉脑袋的。 想着,沈俞亮不禁想到了金矿。 他陡然看向夜天放,四目相对,就见夜天放笑了出来。 “沈大人这是想到了?” “微臣……微臣……” “不必紧张,”抬手拍了拍沈俞亮的肩膀,夜天放声音低沉的开口,“本宫让你做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既不让你偷挖金矿,也不让你谋害皇子,本宫只是想借你手,给父皇上一封密奏。” “密奏?” 呢喃着看向夜天放,沈俞亮眉头紧蹙。 话说到了这份上,夜天放也不再卖关子,他直言道,“这密奏就写,金矿遭人开采,经查:是战王夜天绝所为。” “这……” 沈俞亮的脸,刹那间一片惨白。 皇子争斗,自来都是血雨腥风,这他明白,可是,真让他动手操刀,用一根笔去陷害夜天绝,去要夜天绝的命…… 沈俞亮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