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愤怒,在夜天绝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怒没有用,到了如今这个档口,快速想办法,控制局势才是要紧事。 心里想着,夜天绝转而开口道。 “父皇,不知你的人,可探查到另外一件事。” 听着问话,皇上不由一愣。 “何事?” “近来三五日,皇城内的粮价,忽然上涨了四到五成,可是买粮食的人却只多不减。整个皇城内的粮铺,已经有三成的铺子粮食短缺,正在用各种渠道,加紧往皇城内运粮呢。” 民以食为天,粮食是民生的根本,同样,也有一句话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粮价波动…… 这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反映整个皇城内的异常。 目光灼灼的看着夜天绝,皇上深邃暗沉的眼眸中,暗光浮动,“你的意思是,青月崖下悄无声息消失的大营,里面私屯的兵马,已经分批次进入了皇城?是他们的出现,搅乱了皇城粮食价格?” “儿臣也只是这么猜测,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皇城有异,不得不防。” “如何防?” 如果确实如夜天绝所说,那些人混入百姓中,那就是大麻烦。 他们搜查,动作大了,会打草惊蛇,引起百姓不安,动作小了,根本抓不出来,就算能抓出来一些,也会有漏网之鱼。 到时候,这些人都是隐患。 皇上脸色暗沉沉的,他抿着唇,半晌才开口道。 “传旨,将左秋成、上官义、镇国公、睿亲王,全都叫进宫里来,这件事,一定要尽快想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多耽搁一刻,情况就会更糟一分。 夜天绝自然知道皇上忧心,只是,他却上前几分,微微摇头。 “父皇,传旨的事可以稍后,儿臣这有一计,不知父皇是否想听。” “什么计策,快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这臭小子! 心里着急,皇上不禁瞪了夜天绝一眼,那眼神中,全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控诉。他仿佛在说,夜天绝只记挂着夏倾歌,只知道在夏倾歌的身上浪费口舌,却把正经事一拖再拖,不成气候似的。 将皇上的反应看在眼里,夜天绝微微勾唇。 他的确在乎夏倾歌。 或者说,他只在乎夏倾歌。 心里想着,夜天绝看向皇上,仿佛读不懂他眼神中的嫌弃似的,夜天绝缓缓开口,“儿臣这一计,需要倾歌帮忙,就怕父皇还在恼儿臣抗旨的事,迁怒倾歌,不准儿臣的计策。” “又是夏倾歌?没了夏倾歌,朕这江山还就保不住了?” “父皇的江山,自能万古长存,只是,危急关头,咱们以最简单的办法,最有效的解决问题,不是更好?刚巧,这次倾歌或许就是这个最简单的办法中的一环。” 夜天绝的话,说的一本正经,那样子,让皇上一点脾气都没有。 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忍不住低吼。 “少废话,快说。” “那流放西北的事……” “朕不让她流放西北就是了,你赶紧说,再耽搁下去,小心朕恼了你,连你也扔西北去。” 听着皇上的话,夜天绝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快速到皇上的耳畔,与皇上一阵耳语,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他和皇上两个人能听的到。 约么小半盏茶的工夫,夜天绝才说完直起身。 看向皇上,他低声开口。 “父皇,你看可行?” 皇上眉头紧锁,看向夜天绝,他担忧的摇头,“皇城内那么多的百姓,你这一手,影响太广,到时候人心浮动,很可能会大乱。” “不论咱们出手不出手,这皇城内都会乱起来,那为什么不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事,容朕再想想。” 皇上叹息着摇头,他无法立刻答应。 夜天绝倒也不着急,反正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该争取的,他都也已经争取了。皇上若是同意他的办法,他就为皇上操刀,当是还了不追究抗旨之事的恩情,若是皇上不同意,他们再另想办法就是了。 左右他保住了夏倾歌,可以让夏倾歌不和夜天承扯上关系了。 于他来说,这就够了。 倒是不知道夜天绝的心思,皇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半天回不过神来。只是,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