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离开后,安乐侯府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直到当天夜里,夏倾歌和简若水两个人,在小药房忙碌的时候,见到熬战进来,她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大小姐,有人进了揽云阁,将二小姐带走了。” 听着这话,夏倾歌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欧阳靖?” “不是,”熬战摇头,“似乎是老太君那边的人,暗处里咱们的人说,那人白日来过府里,见过老太君。” 熬战的话不多,可信息却很足,夏倾歌听着大约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老太君让人将夏婉怡秘密带走。 夏婉怡被扔进青楼,闹得动静不小,声名狼藉。紧接着,又被欧阳靖盯上,让整个侯府不得安宁。老太君这个时候安排人,将她秘密送走,虽然算不上什么绝好的主意,但到底能让侯府少些麻烦,也算有心了。 微微点头,夏倾歌看向熬战。 “让人放他们离开,秘密安排两个人跟着,别让欧阳靖的人钻了空子。” 就算是死,夏婉怡的尸体,也不能落到欧阳靖的手上,否则,夏倾歌没法安心。 她总会觉得,夏婉怡会被欧阳靖利用。 明白夏倾歌的心思,熬战快速去安排。 看着熬战离开,简若水这才开口,“你这祖母,还真是个让人摸不透的女人。说她宠着夏婉怡吧,到了这个关头,她将夏婉怡送走,哪怕明知道外面有危险,她连眼睛也不眨,而且送到哪去也不知道,谁知道以后,夏婉怡要过什么日子?可要说她不心疼夏婉怡吧,偏偏白日里,她为了护着夏婉怡,又能挺身而出,甚至差点将命交代在欧阳靖的手上,也没有怨言。这人啊,还真是说不清楚。” 听着简若水的话,夏倾歌不由的笑笑。 “其实,也没什么说不清楚的,说到底,她都是在为安乐侯府考虑,在为安乐侯府的子孙考虑。” 护着夏婉怡,一方面是守护安乐侯府的脸面,一方面是不想她出事。 而现在,送走夏婉怡,道理也是一样的。 看向简若水,夏倾歌低声道。 “我祖母这个人,其实算是不错的,虽然有些时候,她做的事我并不大认同,但作为一府的老太君来说,她算是合格的,甚至于比我娘做的,还要更好。” 岳婉蓉性子软,可老太君却能当断则断。 这点,挺不错的。 听着夏倾歌的话,简若水耸耸肩,“你能这么想,也算是你大度了,若是换个小气的,说不定就要比较,她到底有没有一碗水端平,对你的好,有没有对其他的人多了。” 简若水的话,说的直白又现实。 不过,夏倾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那种女人家的小心思,她不是没有,只是,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事了。这一世,比之别人给的宠爱,她更希望自己能给自己一份安稳。老太君对她有关心,她就享受这份家的温暖,若是没有,她也不奢求。 死过一次,这些她都看透了。 更何况,她现在的状态,大家对她也算不差了,她没那么多计较。 夏倾歌的心思,简若水多少能看出一些,她快速凑到夏倾歌身边。 “说真的倾歌,对于夏婉怡,你就没想过下杀手吗?她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你若是早点动手解决了,也省的后患无穷。而且那样,欧阳靖就算有什么盘算,也都无济于事,毕竟,死人还能做什么?还是说,你真的在乎老太君、你爹,还有夏静怡的心思,所以没法对夏婉怡动手?要不,我让人去帮你一把?” 简若水说的,也有道理,夏婉怡若死了,的确能少不少的麻烦。 只是,同样她有一点也说的很对。 那就是:她在乎老太君、夏明博,还有夏静怡的感受,在乎到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对夏婉怡下杀手。 看向简若水,夏倾歌勾唇。 “若水,若真的算起来,我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在少数,包括凌月娥,也死的痛快。只是,夏婉怡……” 夏倾歌摇摇头,她的眼里,带着几分无奈。 很淡很淡,有些虚无。 “我们之间有仇,但细说来,这仇也不能全都归咎到她的身上,她的阴狠算计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当时我很蠢,这才是我落得悲惨境地,受人欺凌的主要原因。所以,或许我不应该把我们之间的仇,定义为血海深仇,我在怨恨的同时,也应该自我检讨。” 夏倾歌说的话,简若水听得有些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