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钱婆子有问题,故而,听着鬼首的话,皇上并没有多少诧异。 他只淡淡的看向钱婆子,“现在,你还不说实话?” 皇上的声音不重,可是那股龙威,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尤其是钱婆子这样,本就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听着这话,她心头发慌。 “老奴……老奴……” “欺君之罪,理当问斩,念在你是初犯,朕可以饶你一次,可是,你最好不要将朕的仁慈,当成你可以戏弄朕的筹码。” 皇上恩威并施,钱婆子的心里防线,瞬间崩溃。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皇上饶命,老奴说,老奴什么都说。” 钱婆子慌慌张张的说道。 在这看了这么久,她也看明白了一些,夜天承靠不住,她得为自己挣条活路。 索性,她什么都不瞒着,全都说了。 “老奴是原安乐侯府管家王远的外室,一直养在庄子上,认识老奴的人并不多。只是,没想到王远中饱私囊,被夏大小姐发现,后来就被侯爷秘密处决了,连带着老奴住那庄子,也被侯爷收回了。” 听着钱婆子的话,一旁一直事不关己的夏倾歌,倒是愣了愣。 王远…… 那还是刚回安乐侯府时候的事,若是钱婆子不提,她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了。只是,没想到当初她借助王远,在老太君和凌月娥面前,扳回一局,可到头来却也为自己埋下了一些隐患。 这世界,可真小。 而这世上的事情,大抵也都是两面的,有对她有利的,就有对她不利的。 看来,还是她做事太不小心了。 夏倾歌寻思着,就听到钱婆子继续道,“自那庄子被安乐侯收回之后,老奴就无处可去了,没有了王远的照应,老奴的日子很艰难。也就是这时候,四皇子派人找上了老奴。” “一派胡言,你胡说八道。” 夜天承疯了厉吼,打断钱婆子的话,只是,身子不济,这一句话吼完,钱婆子没怎么样,他自己倒是先连连咳嗽了。 皇上看着,不禁叹气,“老四你闭嘴,等她把话说完。” “父皇……” “这是圣旨。” 听着这话,夜天承的心,不禁更下沉了几分,皇上不给他阻拦的余地,这是要赶尽杀绝了。大势已去,他怕是真的要栽了。 可他不甘心。 夏倾歌、夜天绝,他一个没有扳倒,甚至于连夏明博,他的陷害也没有成功,鬼娇娘死的窝囊,现在,鬼首却反过来咬他一口…… 这所有一切,与他最初的预计,相差太远,他心里怎么能舒坦? 他不怕死,可是他不想这么死。 夜天承心中所想,大抵大家心里都猜得到几分,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谁会在意他如何想? 钱婆子,更是不会顾及的。 现在,她只想活着。 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钱婆子不去看夜天承,她只快速道。 “四皇子找到老奴后,就将老奴安顿在了皇城外的一个村里,这一住就是许久。一直到不久前,鬼首在村里找到了老奴,说四皇子要见老奴,有事要交代。 老奴去见四皇子,四皇子便说让老奴混进安乐侯府,等待指令。 因为王远的事,以及老奴的逍遥日子一去不复返,老奴的心里,对安乐侯和夏大小姐,本就有诸多怨怼,四皇子找上老奴后,老奴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钱婆子说完,不由的向夏倾歌的方向看了看。 她还以为,夏倾歌听了她的这些话,会对她恨之入骨呢,可是没成想,夏倾歌脸色淡然,看也没看她。 说不清是为什么,钱婆子的心里,忽而放松了不少。 她觉得自己,或许找到了活路。 心里暗暗的寻思着,钱婆子快速继续,“在老奴答应四皇子,为他办事之后,四皇子便让老奴看了生肌膏,并将生肌膏之中,有‘雪燕帝姬’金印的事,也都告诉了老奴。 之后,因着老太君身子不好,侯爷也受了伤,安乐侯府下人调动,又买了人进府,老奴便在四皇子的安排下,混进了府中。 原本,四皇子想安排老奴,直接去内院伺候,也好离得排云阁更近,只是,跟着王远这些年,老奴没做过什么活,就是外院的粗活做起来,尚且吃力,那精细的活计,老奴又怎么做得来? 最后,也只得将老奴安排在了外院。 得知情况后,四皇子倒也没动怒,他只吩咐老奴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