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次我家六公子随着王爷出去,是去对付一个叫墨白的人。这人出身鬼门幽谷,极难对付。” 云长老的语调很平,语气也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可是,偏偏就是这副模样,让人莫名的感觉,他这是在审问夜天绝。两个人的距离感拉开了不说,他还变得高高在上了。 这口气,让夏倾歌心里不痛快。 不等夜天绝回应,夏倾歌便拉着他坐到了桌边上,随即道,“方长老的消息倒是灵通,只是不知道,方长老现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只是瞧着王爷状态不错,不似我家六公子……” 剩下的话,方长老没有说出口。 只是,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司徒浩月一眼,只单单这一个眼神,就把他未说出来的话,全都补全了。 夏倾歌心里恨,这方长老莫不是觉得,夜天绝只有和司徒浩月一样受伤,心里才舒服? 哪来那么多歹毒的心思? 眼神骤然冷了冷,连带着喘息声,也更沉重了些许。 夜天绝看的明白,他抬手抓住夏倾歌的手,冲着她笑了笑,让她不要动怒。之后,夜天绝缓缓看向方长老,剑眉微挑。 “方长老有话但说无妨,没必要拐弯抹角。” “王爷直爽,那我有两句话,就直接说了,王爷可别见怪。” “不会。” 夜天绝回应的迅速又笃定,情绪里没有丝毫的波澜,与夏倾歌的状态完全不同。他倒也不是故作平静,连带着他对方长老的回应,也不是虚情假意,他说的都是实话。 不论方长老说什么,都不会让他愤怒,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方长老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倒是不知道夜天绝的心思,方长老只淡淡道。 “第一,王爷既然带了我家六公子出去,就应该好好的护着他,你应该很清楚,他虽然不说金尊玉贵,身份非凡,可却也是在司徒家里教养着长大的,不是谁家的奴才,不该任人驱使。王爷利用我家公子倒是利用的彻底,该护着的时候却没护着,这做派可不太君子。” 言辞犀利,方长老的话说的直白至极。 夜天绝听了,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可夏倾歌心里不痛快极了。同样,一旁坐着的云长老,心里也不大痛快。 方长老这是在挑事。 跟墨白对战,就算夜天绝做了完全的准备,可包括他在内,跟去的这些人里,又有哪个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高手对决,伤亡只是一瞬间的事,这和战场厮杀一个道理,哪有什么常胜不败? 夜天绝能带着人出去,又能带着人全须全尾的回来,只受了些轻伤,这已经够不容易的了。 若是这轻伤还要迁怒,还要小题大做…… 那最开始就别跟着的好。 心里想的明白,云长老却没有开口,眼下方长老就是在发难,他若是开口为夜天绝和夏倾歌说话,只怕帮不了他们不说,方长老的嘴巴还会更毒。 正寻思着,云长老就听到方长老继续道。 “至于这第二点,王爷应该清楚,司徒家是看重三公子和六公子的。可是,王爷却不断的拉拢他们,唆使他们背叛司徒家,这于你而言或许是个好手段,可于他们而言,却可能是关乎生死的陷阱。王爷打着朋友兄弟的幌子,将他们哄的团团转,可大是大非上,却不为他们考虑半分,这朋友二字,王爷可当的起?” 话音落下,方长老直接对上了夜天绝的眸子,眼里更多了几分鄙夷。 这样子,让夏倾歌控制不住。 之前在她院子里见方长老,只觉得这个人深沉会算计,可现在来看,他还心思歹毒,还挑拨是非。 眼底里多了几分冷意,夏倾歌冷笑。 “方长老字字玑珠,把人挤兑的无地自容,只是不清楚,方长老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这话的?常言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家王爷对三公子和六公子是好是坏,难不成他们都是傻的,自己体会不出来,反倒是不如一个才来了庄子几日的局外人看的明白?” “王妃也应该明白,旁观者清。” “旁观者清不清,这不好说,但是,旁观者瞎不瞎,倒是不难瞧见。” 方长老的话说的直白,夏倾歌索性也没客气。 话音落下,她一边往床边走,去给昏沉沉的司徒浩月诊脉,一边挤兑着方长老,“方长老,你是司徒家的长老,又关心云长老的身子,所以我们敬着你的,但是你也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了。我家王爷如何,我指指点点也就罢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