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老李。你们留下来看着,谁跑就射杀谁。铁牛,张声,吴远,你们跟我一起杀下去。”
吴年扔掉了手中的大弓,抽出了腰间锋利的钢刀,大喝了一声,便如猛虎下山一般来到了山下。
此刻队伍中,拉车的马,闻到了血腥味,正在不断的抬起放下马蹄子,十分不安。
车夫、长随都没有伤亡,只是瑟瑟发抖的躲在车后头。
“噗嗤”一声。
一名年轻的车夫,打算逃跑,被李勇一箭射杀。那些长随以及另外一名车夫,一时不敢动弹。
吴年带着铁牛、张声下山之后,没有任何犹豫,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斩杀了这些手无寸铁的人。
杀官是死罪,今个儿只能斩草除根。
吴年杀完了所有的长随、车夫,又对伤兵进行了补刀之后,半边身子沾染了血迹。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眸光冷酷,宛如是一尊活生生的杀神。
而铁牛、张声、吴远三人正弯着腰在干呕。在外放箭是一回事,站在满是尸体的凶杀现场又是另一回事。
他们没杀过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新兵蛋子。
他们肚子里越是翻江倒海,对吴年就越是佩服。
他也没有出过北山堡,没有厮杀的经验才对,怎么看到这血肉模糊的景象,却能这样淡定?
莫非是天生的战士?
吴年没有功夫理会众人。
“哗”他的手很稳,钢刀往青色的车帘子一扫而过。车帘子变被砍下,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露出了车厢内,成家夫妇惊慌失措的脸颊。
“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官。杀了我,你绝对没有好下场。”成高颤抖着说道,空气中泛起了尿臊味。
他尿了。
吴年皱起了眉头,就是这么个蠢货。仗着自己是个官,欺压于我?
王氏比成高镇定很多,也是聪明很多。她狠狠的拧了丈夫的胳膊一下,骂道:“你这老眼昏花。这多半就是吴年了。你想杀他,他就先杀了你啊。”
这个蠢货。
到底是怎么做官的,与自己的部下小旗搞成这样。还累的我,也要死在这里了。
王氏绝望的闭上了眸子。
“噗嗤。”吴年干脆利落的一刀切过她的脖子,看着她扑倒在了马车上。
“吴年!!!!”成高这才意识到这一点,抬起头来失声惊叫。
他本以为这是山贼截杀,想以自己总旗的官皮,让对方有所顾忌,但没想到。
“我特码的。到底做了什么啊。”成高骂了自己一声,然后伸出右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啪”一声,很是清脆悦耳。
吴年有点奇怪,但不妨碍他举起手来,一刀插入了成高的左边胸膛,刀尖从背后透出,鲜血也随之喷薄。
杀人成家夫妇之后,吴年一把跃下了马车。抬头对吴远说道:“你带走那辆装着货物的马车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好。”吴远一脸恐惧的望着面无表情的吴年,吞了一口唾沫,匆匆应了一声之后,就驾驭着另外一辆马车,逃离了这里。
他真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顺手就把他给宰了。
“小旗大人,干嘛放他走啊。”张声有点不解。
这个家伙全程参与了,而且又背叛了成高,是个没有信义的家伙。放走他,不会乱说吗?
吴年解释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他的老婆已经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我们杀了他,他的老婆就会告发我们。我们不杀他,让他逃走。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在他的身上。”
“吴远挨了打,愤恨成高。所以连结山贼,杀了成家夫妇。”
“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原来如此。”张声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小旗大人真是好算盘。这样一来,就算以后吴远被抓住,谁又会相信一个杀人犯、逃奴的话呢?
“不要说了,我们快动手,把尸体收拾一下。运转去悬崖上扔下去。再用泥土覆盖一下血迹。毁尸灭迹。”
“找不到尸体。成高甚至不能说是死了,只能说是失踪。”
吴年镇定自若道。
“是。”
张声、铁牛以及也跟着下山了的李勇、王贵等人齐齐应声,连忙收拾了一地的尸体,塞入了剩下的马车内。
他们运了两次,才把尸体运走,在一处悬崖上扔了下去。并且把马车也推下去,放走了马。
又处理了血迹之后,一行人烧掉了黑衣,黑面巾,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棉袄。
“兄弟们。这件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说,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家眷。就算做梦,也要把嘴巴给我关上。”
吴年环视了一眼众人,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