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悦抬脚走到院墙边,冲不远处看热闹的保安厉声道,“这个老太婆根本不是这个小区的,你们随随便便把人放进来不说,现在还在那儿眼睁睁看着她欺负一个小孩子。我们每个月交的物业费就是让你们这么做事的?回头我就问问你们刘经理,小区安保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林宝悦的声音不低,语气自然也不是很好,看热闹的保安脸色讪讪的,在其他业主看过来时,努力为自己找借口,“她不是说这是她儿子家吗?那就是人家家事了,家事让我们保安怎么管?”
“家事?”林宝悦嗤笑,看着围观的几个老太老太太道,“各位爷爷奶奶,你们谁见过亲妈在外面这么骂自己儿子的?更不用说儿子儿媳不在家,这么欺负自己的孙子?先不管她儿子是不是不孝顺,一把年纪了口无遮拦的骂孙子,你们觉得像话吗?”
在林宝悦一开始说话时,陈雨泽的奶奶就差不多停止了吆喝,听到林宝悦让保安赶她时,本来要说话,但听到保安站在她这边,她就暂时没吭声,只斜着眼睛一脸不善的看着林宝悦。
直到林宝悦说完,围观众人不仅对她投以异样的眼神,还指指点点时,这才察觉不对劲。
正想像刚才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突然就听到自己那个倒霉孙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来--
“我爸根本就不是像奶奶说的那样不养她,我爷爷半年前得了癌症,两个姑姑说她们是嫁出去的女儿,钱不该出。奶奶说我叔叔生活不容易,没有钱。最后为了给爷爷凑手术费,我爸从他们厂预支了一年的工资,又借遍了所有的朋友,这个房子是我爷爷生病前定下的,没法退。但是我们家里的存款和本来要装修的钱全拿去给爷爷缴了手术费。
现在我们一家三口每个月就靠我妈不到三千块钱的工资,奶奶却要我们一个月给她两千生活费。要真给了她,那我们一家人......还怎么活?”
小小少年挺直了腰站在院子里,瘦削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大眼睛里含着一包泪,像随时会掉下来。
看着可怜极了。
林宝悦瞥了一眼妹妹,死丫头的手还按在陈雨泽的后腰上,看她那动作就知道她在掐别人的肉,不是使劲掐,而是她惯有的习惯,捏一点点肉,用指甲盖掐。
可疼了。
所以陈雨泽到现在泪都没下来,也是条小汉子了。
不过陈雨泽这么一说,效果是极佳的。
围观者都习惯于同情弱小,更何况大家惯性的思维是小孩中不会撒谎的。
而陈雨泽确实也没撒谎。
所以周围议论声渐响,对老太婆的指点也更明目张胆了,甚至于都不用林宝悦再说话,有几个业主已经率先向保安发难了--
“听到没?这老太婆就是个不安好心的,你们就这么看着让她欺负一个小孩子,我们要你们保安有什么用?”
“就是,回头就去物业那儿投诉你们,光拿钱不干人事,这物业费我们白缴了。”
“可不是吗,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就不是个正经奶奶。”
“都说隔辈亲,就算儿子不孝顺,可还是会疼孙子的,可你们看她什么样?”
.......
周围议论声渐渐大起来,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的都有,陈雨泽奶奶气的一张脸通红,想跳起来骂人,却又不知道应该骂哪个,毕竟围着的都在说,总不能挨个全骂吧?
她虽然脾气大性子泼,可也知道寡不敌众,不好犯众怒。
她又不傻。
就这么犹豫了下,同样犯众怒的保安硬着头皮走到她身前,没好气的让她赶紧走,凶神恶煞的样子,像在撵什么脏东西。
陈雨泽奶奶想着自己一辈子还没受过这种气,胸脯气的一起一伏的,就差翻个白眼晕过去。
但她身体太好了,怎么气都不晕。
“一把年纪了别给脸不要脸,赶紧走。”
保安长的人高马大的,火起来看着也吓人。
陈雨泽奶奶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就先饶过这兔崽子,改天她一定要堵着不孝子把他狠狠骂一顿。
都来了那么多次了,她不信他们两口子不知道。
知道还躲着她,那就是不想给钱了。
你不想给就不给?想的美。
老娘要是拿捏不住你,就不是你亲妈。
老太婆终于灰溜溜离开了,围观的众人在对陈雨泽投以可怜的眼神后,没一会也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等人都走光,林宝悦扭头看到陈雨泽忙不迭的伸手揉后腰,同时脸上还呲牙咧嘴的,小声抱怨道,“掐一下就成了,你怎么还掐个没完?看我的后背,肯定都是你的指甲印。”
林宝洁却翻个白眼道,“就你这木头疙瘩,三棍子揍不个屁的性子,我要是不多掐几下,那些话你会说?眼里能有泪?我也看出来了陈雨泽,你就是个窝里横,只敢跟我绕嘴皮子,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