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曦在心中喊道。
“季九曦……”
元笙一往他怀里靠了靠，低呢道：“下辈子，你也还要喜欢我，我也会喜欢你的。”
季九曦眼角颤了下，“下辈子？”
元笙一睁开染着烟雾的眸子，恩道：“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
季九曦第一次对下辈子的事情有了期待，对生生世世的这个词儿也喜欢起来。
在欣愉之感湮灭神智时，季九曦抱紧了怀着之人，“笙一，生生世世，我们都做夫妻，不离不弃。”
……
过了三日，季九曦带着幺儿出了府，祭拜蔡如意。
元笙一在墓前上了一炷香后，便是退到了身后的小竹林里，把时间与空间留给他们父子。
立于墓碑前，季九曦慢慢想起了陈年旧事。
年那时，少年得意，可随心所欲，怡然自得，有疼爱自己的母妃，有淳淳教导的父皇、母后，有温柔爱护的阿姐，有挚心信赖的好友知己。
那样的日子，可谓春风得意。
可后来，一夜之间，失去所有，连着身子骨，还是病怏怏的，不知道哪一日、哪一刻便会死去。
待人心，已是失望透了，不抱有任何期待，而那时青春年少的如意，常来探望。
每次从北疆过来，她都会在新锦待很久。
她同奈文、子爽一样，默默陪伴，不曾离开。
那份情意，并未理解，相思之苦，那时并未体验过，以至于以为陪伴便是好的。
或许那时该告诉她的，那样，她不会被困在静王府了。
“如意，这一生是我亏欠了你。”
季九曦轻叹一声，“来世，不要再遇见了，寻个爱护你的人，喜乐一生。”
元笙一立在不远处，看着百年大树下、墓碑前的男子，心中有几分伤神。
蔡如意，做了许多坏事，待季九曦确实是真心一切，她怨念很深，可临逝前，仍是记挂他的，连理、翼飞……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元笙一，不要怨恨如意。”
江奈文的声音在身侧轻轻响起。
元笙一侧身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有些儿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