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合在脸颊上的面具褪去，这张脸，原本的面容，也随之展现。
是一张俏丽动人的脸，一眼，便足以沉....沦，万年不忘。
季照光直直的看着这张脸，直到这张脸，越来越近，看得清脸颊上的微沫水渍时，他才确信，她是真的活着。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陛下！”
元笙一偏了偏脑袋，避开他触摸的手。
季照光醒了醒神，缓缓收了手。
他看了窗外的桃花一眼，哂笑道:“真是这样。”
“你活着，却是不认我，十一娘，你心中，便是这般不信我吗？你若想离开新锦，你开口，我定会满足你的。”
“你想元家人离开新锦，返回南郡，我也会帮你的。”
“可你，从未想过告诉我，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连你那个小侍卫都不如？”
“陛下，陛下您日理万机，这些事情，不敢烦你。”
季照光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几声，笑容里，苦涩无比。
元笙一请罪道:“陛下，是民女不配陛下记挂！”
“大错已成，请陛下责罚，还请陛下，放过静王府的全部人。”
“十一啊……”
季照光转身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长叹一声。
他双目染上水雾，看起来有些伤感。
许久后，他站在窗前，默默道:“那年，芙蓉山，桃花树下，你也是为他而死，你愿意为他而死。”
“你为了他，一点儿不顾惜旁人，你死了，你可知道，我是何种心情，我亲手害了我心心念念的人。”
他把那一侧的木窗户，全部推开了，窗外的桃花树，一片绯红之色，一树树桃花，漫天飞舞。
他道:“你说，你喜欢桃花，这屋外，种满桃花。”
“这座宫殿，乃我主持建造的，为你准备的。”